好歹也是子扬家的侍卫哎,又不是你的手下!我粗略计算了下人数,总共也才不过五百来人,看来他们这番是损兵折将了。以前总听禹翔说子扬训练出来的侍卫个个英勇善战,能以一敌十,现在看来,果然不虚,就凭着这一千人短短半天内就扫平了八个山寨,这该是怎样的一支队伍啊!
很多时候我觉得禹翔是个很活泼又带点孩子气的朋友,可有时候我又觉得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身上似乎是有种与生俱来霸气,会让人不寒而立,可面对我时,他永远都是前者。
我们一行人又来到了白云酒家,听说那是子扬的地盘,在给子扬的伤口清洗包扎好后,他非得挣扎着起来说是把带来的那帮子人安顿下。也对,都入夜了还有那么一群人围在这家酒楼附近毕竟太显眼了,也会把想来这住店的客人给吓跑的!于是屋里自然而然地就只剩下我和禹翔了。
“禹翔,那个,我失踪的事你有没有告诉我爹?”
“没有,我只让人去宁府通知你爹,说你跟我在一起,会晚点回去。”禹翔淡淡地说道。
还好,只要家里不知道就行,不然,下次想要再出门就难了。
“哦,这样啊,那禹翔,你跟我爹很熟吗?”我打趣地问道。
“也不是,见过几次而已。”他回道。
“才见过几次而已?我爹也太不把我这个女儿放心上了,竟然这么放心让我跟个他自己也才见过几次的人在一起!”我不满地说道。
“你爹就是太把你放在心上了,才会把你交给我!”他一脸的自信。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是什么人,值得我爹对你那么‘放心’?”其实我不是白痴,从种种迹象看来,禹翔绝不可能只是一般的富家子弟那么简单。
“真的想知道?”
我使劲点了点头。
“我姓华,名瑞,字禹翔。”他毫不犹豫地说道。
“华瑞,这名字听着是有点熟”我的思绪正在搜索中。
禹翔闻言差点把手里的杯子都给打翻了“什,什么?听着有点熟?”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啊,我知道了,‘华’乃国性,难道说你是皇亲国戚?难怪你小子那么有钱呢!”我笑着打趣道。
“你呀你,我有时候觉得你挺聪明的,怎么有时候觉得你怎么就这么笨呢!”他一脸的无可奈何。
华瑞,华瑞,我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这个名字。难道?我不敢再想下去,难道他就是以前太后老在我耳边提起的那个她口中的“瑞儿”当今皇上的第三子?禹翔,禹翔,我怎么这么笨!这一个“禹”字又岂是随便谁都可以用的?那子扬呢?他又是什么人?一个可以在自家府中训练那么多侍卫的人,绝非一般平民百姓可以做的到。他姓王,难道是定国候府的人?
半晌,我方回过神,忙福下身去行礼:“参见三殿下,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敬请海涵!”
“快给我起来!”在他的手碰到我之前,我先行一步站了起来。“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敢跟你说明我的真实身份,不然要是连你也跟别人一样只把我当‘三皇子’敬着,那我还有什么意思!”禹翔气呼呼地说道,我一时语塞,倒不是如他所说的知道他是三皇子就和他生分了,只是,我跟他之间是有那么一层尴尬的,这点我们心里都清楚。
“我跟你表明身份不为别的,就因为我不想再骗你了,我想让见到一个真真实实的我,你懂吗?”他双手使劲握住我的肩膀,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让我无法回避。
“可是,我”我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
“你知道太后”禹翔刚说道这,子扬拿着套衣服推门进来了,看到刚才那一幕,愣在门口,不知道到底是该进来还是该出去。
禹翔忙慌乱地把手放开。
“你还是先换身衣服吧,总不能就这样回去!”子扬说完把衣服往我手里一塞,就顾自转身出去了,许是我看错了吧,竟然觉得那背影显得那么落寂。
“子扬”任凭我再怎么叫,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我这是做什么呢,人家都是有妻室的人了,我怎么还能跟他有那么多牵扯不清的感情。
“难怪你要拒绝太后的赐婚,难怪你要离家出走了!”禹翔看着门口,好似自嘲又好似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城东药材铺我怎么就没想到,你以前好像是说过你家开药材铺的,呵,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难怪他一听说你失踪了竟是比我还急!”
除了沉默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说什么,也许他已经猜到我和子扬的纠葛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平静地问道。
“你说什么?”
“你和子扬。”
“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他现在是有妻室的人了,我不可能再跟着瞎搀和的。”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有种叫做刀割的感觉,毕竟人家也从来没跟我谈过哪怕是类似于感情的话题,我没理由怪他的。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不想就这么僵持下去,就随便找了个话题:“对了,你刚才好像要跟我说太后来着,太后怎么了?”
“哦,我刚才想说的是,你不要怪太后乱点鸳鸯谱,她其实也就是看我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想着宁相爷家的三小姐还不错,就想给她的孙儿促成这门婚事,没别的意思。还有,我会告诉她老人家,我和你只是很好的朋友,好的像兄弟一样!那你也不用再老躲着她了。”他的声音似乎有点发颤。
我终于放心地笑了出来,毕竟于他那样的身份而言,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对象,被人拒婚都是件非常丢脸的事,对于他的大度我心存感激,但那与感情无关,本想再天上地下地把他给夸上一番,一开口却只说了句:“谢谢!”
禹翔笑的有点不太自然:“天晚了,你先把衣服换了,我好送你回府。”说完他便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换好衣服,刚走出房门,禹翔像个魂魄似的晃出来吓了我一跳,还非得坚持要送我回去,我也只好由着他,毕竟这么晚了我还真不一定找的到回去的路。
一路无语。回到府里,我只说今儿个在一家成衣铺里看到件衣服很喜欢就买下来穿上了,我的理由虽然有点牵强,但多少碍于三皇子在边上,爹娘也没多说什么。
事后,爹把青青找去问话了,他自然是没问出什么来。可我还是被再次禁足了,爹还命人把我那院子的围墙又给叠高了一层,连着墙边的那棵我用以当半个梯子使用的樟树都给砍了。从此,我就只能望墙兴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