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安殉教图!!”许君乐从他肩膀上弹起来,抢答。
纪萧笙望着他,点头,“是,我看到的是一个画家朋友的素描底稿。”
“她告诉我她这幅画稿的名字和故事,那是我第一次感到人生中除了音乐,除了无穷尽的恨,除了疯狂的报复,原来还有生与死,还有爱情这类东西的存在。”
“你……”许君乐欲言又止。
纪萧笙眼眸里闪过些许难堪,稍纵即逝。
那幅画画的是一个全身赤着的少年,被箭刺中仰倒在地上。
三岛由纪夫曾经在书中描写他看到这幅画的一刹那,整个人被一种异教式的欣喜所震撼,他如同中了魔,血液沸腾……
纪萧笙也是这样的吗?
“所以……你是这样明确自己的取向的?”许君乐问。
纪萧笙摇头,“不全是,这幅画让我感知到了我生命里缺失的部分。”
他说:“直到遇见你,我想,我居然在这世上找到了我爱欲的化身,如此的具体,如此完美,他可真美,甚至远超我的想象,而……”
许君乐接了他的话,“美,是可怕的东西。”
美,是可怕的东西,可怕是因为无从捉摸,也不可能被捉摸,因为是上帝留下的,本来就是一些迷……
许君乐想到这段话,若有所思,“怪不得你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
纪萧笙点头,“但我的欲望好像就是这样的。”
他说:“我希望我没有吓到你。”
怎么可能没被吓到,这样听一个男人讲述对自己身体的……
他没砸窗逃跑已经够镇定了,换半年前的许君乐来听这些话试试看?
但更为让许君乐震惊的是,原来他在纪萧笙眼中是美的,请注意,“他”指不是别人,是许君乐!
他这才有些相信纪萧笙是真疯了。
许君乐重新靠回他的肩膀,原来同性恋也可以是这样,与在曼城听到那个男生讲的完全不一样。
许君乐想,挺带感的。
过了一会,他又提议,“纪萧笙,不如我下午逃课吧。”
他反正也社死了,作业也没做,干脆逃课算了。
“不行。”纪萧笙回他,冷酷地,语气与刚才落在他额间的吻俨然是两极。
午休时间很快过去,许君乐站在车窗外,说:“那我走了?”
纪萧笙没说话,就对他勾手指。
许君乐往前走两步,弯了腰俯在车窗上,“怎么了?你又要亲我了?”
纪萧笙笑了,手指抚过他的脸颊,转身提出一个纸袋,“这是他们早上新做的一些点心,去分给你的同学吃。”
许君乐撇嘴,跟家长告状似的,气愤道:“分个屁,你都不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
纪萧笙变魔法一样在他眼前变出一束花,“还有这个。”
他声音放轻,“只送给我的小狗。”
许君乐低头看,很小巧的花束,却美的心惊——
那是三朵粉色的,正在怒放中蔷薇。
他接过花束,去亲车里的人,“主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