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獗。
周遭之人听不下去见不惯,纷纷开口数落取笑起来,裴居不仅不恼,反而更觉得意放声大笑,简直是将目中无人演绎到了极致,要不是薛仁贵马上的长戟颇具威慑力,怕是早都有人上来打他了。
薛仁贵暗自摇摇头,自顾自的往前去,夕阳余晖,黄金漫道,前路,似有些璀璨,只是,以裴居的性子,也不知此途终究是好还是坏。
“大哥,等等我!”
裴居唤了一声,夹马追了上来。
两人寻了个酒肆,真是喝了个不醉不归,在绛州城中待了两日,当考榜发布之后,这才向着家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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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承乾的提议,在阎立德的支持下,工部最后还是应了。
六千年富力强的好汉子加入了六里书院的建设之中,但是,工期进展并没有因人手的增加而增快,反而进度还放缓了许多,之所以如此,是因被征召来的民夫们非常不满。
干的都是同样的活,为什么后来的人就有钱拿,他们就只能白白受累,人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也确实是有所不公,所以自然也就不肯认真干活,哪怕监工的王舍人从重处置了些偷懒摸鱼之人,也是毫无效果,反而还激的不满之人越发不满。
这些都在李承乾的预料之中,他以补贴之名给民夫发放同等的工钱,同时还推出了奖惩制度,倒是也没太多复杂的,简单形容就几个字:干得快,赏,干的慢,罚。
李承乾现在一心只求进度,书院是笼络人心的重要一环,至于一味追求进度会不会影响质量,这倒是不用担心,这是朝廷的差事,没人敢糊弄,除非是跟九族之亲有仇。
到了四月底,书院已建成百余间房,完成了总体规划的一成,二月底开工,两个月的时间,这个进度算很快了,年底大致完工应是没有什么问题。
虽说从兜里掏出去了不少钱,但李承乾还是很满意的,钱不重要,反正有李泰。
与此同时,书院东边的香皂作坊也已完工,作坊占地总共三十来亩,不算大,但作坊后面的圈舍却足有三百来亩。
油水,也就是油脂,是制作香皂不可或缺的原料,用猪来榨最是便宜和简单。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作坊盖好了,猪也买来了,剩下的就是招人。
忙碌一天,劳工们回到大营,正准备吃饭时,王安遣人来公告了一件事。
李承乾办了个作坊,现在需要七百工人,每月三百文,不分男女都可,谁家若有合适的,可直接推举。
待遇很优渥,没有不心动的,人人都想让自家人捞的这肥差,张三石也不例外,他找到张二石,火急火燎道:“大哥,李殿下……”
刚开口,就见张二石笑着道:“我已经推举爹了,晌午的时候还托输送木料的人带了话回去。”
张三石诧异道:“大哥,刚刚才说的事,你晌午怎么就知道了。”
张二石笑而不语。
昭陵两万多劳工,亲戚朋友数不胜数,凑七百人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不过两三日,一应工人就都到位。
张二石他爹张老汉,被分到了屠宰的岗位,每天的工作就是杀猪,从早到晚不停的杀猪,作为一个老府兵,杀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更别说杀个畜生了,他倒也乐在其中。
一眨眼,到了五月,树更绿了,天也更热了,李泰泡在浴池之中,温温的泉水着实舒适,左右还有娇滴滴的侍女给擦拭身体。
侍女只穿着薄纱,遇了水紧紧贴在衣服上,曼妙的酮体若隐若现的,邓虎站在角落,眼神火热的看着,魂应都被勾走了两分。
突的,只听李泰声音响起,“这是什么?”
侍女回道:“王爷,这是香皂。”
李泰接过滑滑的皂块,再看看白嫩嫩的胳膊,惊奇道:“竟然这么干净。”
邓虎凑过来,笑着道:“王爷,这就是萧云做的那香皂,您可不知道,这东西现在可火了,不管是贵人还是庶民,几乎家家都用,卖这香皂的铺子,几乎天天都断货。”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洗漱买卖。”李泰随口嘟囔了一句,然后将香皂丢给侍女,接着闭上眼,身子靠在后面的玉石枕上,刚惬意了没两息,又突然睁开眼,严肃的问道:“这香皂多少钱?”
邓虎回道:“王爷,这香皂分好几种呢,最便宜的五个钱,普通一点的八个钱,再好一点的十个钱……”
李泰从侍女手中抢过皂块,不耐烦的问道:“就说这个,一块多少钱。”
“王爷,这种是最好的,里面加了什么植物和草本,说是有嫩肤延年之效,一块一两。”
“嘶!”
李泰倒吸一口凉气。
一块一两,十块十两,一百块不就一百两,这破玩意可真是值钱呐。
李泰脸色变变,咬牙道:“你刚才说,现在所有人都在用?”
“是,王爷,这香皂……”
话没说完,李泰赤身站起,水珠滴答滴答的,邓虎瞄了眼晃来晃去的黑物,然后匆匆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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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陵,辰安殿。
李承乾咧嘴笑着,看着十分开心,桌上摆着账本,杨三刀站在几步外。
等的笑的差不多了,杨三刀道:“殿下,三郎说,香皂现在供不应求,是不是可以将作坊再扩大一下?”
李承乾摆摆手,“暂且没必要,我让他购买田亩,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