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摸的不该摸的地方,全都被摸了一遍,郝处俊有些脸红。
确认无夹带,士卒放行,跟着队伍缓缓往前,走了好一会,前方又是一道宫门,有吏部的人守着。
一番观察,郝处俊将凭证取出,等轮到他时,直接递给吏部那人。
“郝处俊,安州人,考举进士科,可对?”
“是。”
吏部的人递来一张纸条,上头写着甲列四座,郝处俊知道这是分配的座次,将纸条牢牢握在手中,继续跟着队伍往前。
穿过洞门,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尚书省前的广场上,桌椅板凳摆了长长数列,每列间隔三五丈,有昂首挺胸的金吾卫站立,最前方,在玉石阶下,还高悬挂着几面旗帜,上头用厚重的笔墨书写着:甲乙丙丁戊己。
郝处俊看了看,又对照番手中纸条,旋即向着左边第二列走去,寻到位置坐下,也不敢东张西望的乱看,一板一眼的坐直着身子,目不斜视的直看着前方。
没一会,眼前涌现一人,坐在他身前空位,看样貌,此人应比他要小个一两岁,看穿着,金丝银线衣裳华丽,必是个高贵之家出身。
郝处俊暗暗好奇,贵家子可很少会来考进士的,尤其这少年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未过及冠之年就敢来考进士,莫不成是个少年天才。
察觉到窥视,高德阳转过头来,消瘦的面容搭上木讷的神情,看起来呆头呆脑,不像是什么天资聪颖之辈。
郝处俊轻点下颚示好。
高德阳没给什么反应,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只听的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呆愣之余更显有些神经质。
高大的宫墙上,三角旌旗迎风飘动,随着广场上的空桌逐渐坐满,一个虎背熊腰的太监,敲响了立在尚书省门前的大鼓。
待的鼓声响起,先是一群小吏,从正上方的宫殿中走出,接着是身穿狮襦袄和紫袍的七八品小官,然后又是一大群太监,其中几人合力抬着一张靠背上雕刻着游龙的坐榻。
他们步伐沉稳,沿着石阶缓缓向下,待至中间的平台处时,将坐榻小心翼翼放下,摆到最中间的位置,然后另有两个太监,将抱着的椅子放到坐榻的左右,还铺上了针织的软垫,随后又抬来一张长桌,上头摆上茶水瓜果和点心。
郝处俊静静看着。
这时,一太监站在上方的石狮旁,声如洪钟道:“陛下到。”
站立的金吾卫躬身抱拳,不远处的官吏们俯身拱手,天地间寂静无声,所有考生也纷纷站起作揖。
李世民笑容满面,从上方的大殿中迈着虎步出来,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落后一步,分居左右跟在后头。
皇帝坐到游龙榻上,一甩袖子,笑呵呵道:“众卿免礼。”
郝处俊崇拜天可汗之名,在坐下之时快速向上偷瞄一眼。
下方的人群,浩大又模糊,他们都从天下各处而来,都是学识最为深厚之人。
李世民对着房玄龄和长孙无忌道:“英才荟萃一堂,自有名臣良相,日后我大唐,就得看这些年轻人了。”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笑着应声是。
李世民站起,向前两步,两手背在后头,大声道:“你等好好考,只要学识够,朕定不吝啬高官厚禄。”
短短一句话,便让郝处俊等不少考子心潮澎湃,似是有巨浪在心头掀起。
等的皇帝坐回,手中拿着锣的太监猛敲两下,声嘶力竭的大喊道:“贞观二十一年,秋闱,开考。”
当锣声消散,小吏们来回穿梭,开始发放考题,高德阳的心一直提着,虽然李承乾信誓旦旦的保证,今科的考题一定会从他给的那些题中出,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拿到考卷之后才可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