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祖传的怎么了?借来戴戴不行吗?”女人天生对珍珠宝玉爱不释手,已经死了的我也不例外。
“这是我奶奶给了我娘,我娘要给我媳妇的。”
“咳咳咳”我险些被口水呛死:“你怎么不早说?”我讪讪地把镯子放回盒子里:“这是要给谁的?给你的心上人?这样的事儿我可不做。”
“为什么就不能给心上人?”
“你都死了还给她东西,不是害她徒然牵挂吗?”想起随云,我心里有点堵。琴妖为什么要用法术缚住她让她不老不死呢?随云拿簪子扎手的样子真可怕。
“我没有心上人。”鱼羊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我是要你把这个拿去给我娘。”
“啊?”这个我可没想到。
“你知道我为什么声音这么难听吗?”鱼羊问。
“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真的八婆!”我恼怒地强调。
“我以前,我是说我还活着的时候是个滥赌鬼,进了赌坊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我爹早死了,我娘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本来爹留下不少财产,家里境况还不错,我开始赌钱之后”鱼羊笑笑:“什么都没了。房契输掉了,大宅子换小院子,小院子换破屋子”
“只剩下这个金镶玉的镯子?”我问。
“是的,只剩下这个金镶玉的镯子。再后来,我开始打这个玉镯子的主意,我娘说什么都不肯给我我出手打了她,抢了这个玉镯子跑了。”鱼羊的声音颤抖着,更难听了。
“再后来呢?你为什么要死?”
“我抢了玉镯子,走到当铺里头,老板却不肯收,他说他不和小偷和忤逆子做生意。我一气之下和他吵起来拿砚台把他打死了。再然后,就和做梦似的被衙役抓住,三百杀威棍,蟑螂和臭虫乱爬的牢房,过堂,秋后问斩。”鱼羊的头越垂越低,声音也越来越低。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好低着头做低头认罪状,拿棍子在地上瞎画一起。
“这个镯子我逃跑的时候塞在了一个染坊的罐子下头,后来没人找到这个东西,我也被过堂的时候老爷也没问,我娘没来探监,我想她是真的生气了,没人知道这个镯子在哪里,死了之后,我第一次接差事的时候顺便取了回来,好几次走回家门口却没有勇气进去”鱼羊的眼睛里似乎有泪水在滚动:“青枝,你帮我拿给我娘好不好?”
“干吗要找我啊?”我问。
“青枝,你是个善良的鬼。冥府里挺多鬼都很善良,你更善良一些。”
“别说这样的话,我受不起。”对吹捧之词我向来是敬辞不谢的。“不过,你可以说说,从哪里看出来我很善良吗?”真诚的赞美我还是酌情查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