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不敬,就得从卑职的尸体上踏过去!
想到这里,左笙心中巨震,仿佛醍醐灌顶。
——是啊,他效忠的主子早就改变了,这一点殿下已经明明白白告诉过他,而他也认可了,可笑他居然一直阳奉阴违!
这不但是对新主的背叛,更是对旧主的不敬!
念头瞬间通透,左笙仿佛拨开迷云,未来一片清明。
他猛地伏身跪拜,如同回到二十多年前初见殿下的那日,面上再无迷茫,一派纯然的恭敬。
“属下有罪,请主人责罚!”
左笙掷地有声,语气诚挚。
这一刻,靳宛冷漠的眼神,终有了一分笑意。
她不会怀疑左笙的这份忠诚有假,因为,她对自己有信心,也对敖千的眼光有信心。
“念你是初犯,之前也拼力护主,便功过相抵了吧。”靳宛淡淡地说,过虽然有,可左笙也确实尽心尽力地保护过她,这功是赖不了的。
“是,多谢主人。”左笙终于不会再对靳宛的命令有一星半点的质疑,“不知主人可要为属下取名?”
左笙是东宫暗卫统领的名字,可他今后不再是太子爷的人,要不要换名自然要听靳宛的。
而靳宛压根没有给他换名的兴趣,况且她虽然要左笙分清自己的真正主人,却也不是想给敖千划清界限,哪用得着再改名。
“罢了,千爷迟早是我的人,他取的名字就是取的,就左笙罢。”靳宛十分大度地说,这副好像把太子爷包养了的口气简直不能更霸气。
左笙便应是。
“接下来我们要在轩城待个三两日,等燕国和姜国的使者团来了,方才一起上路。在这期间,你便安心给我待在房里养伤,等上路时我可不想再看到你现在这副仿佛重伤不治的样子。”
靳宛心知说好话这家伙会得寸进尺,干脆就板着脸,做出一副刻薄样。
可左笙又不傻,之前敢反抗她的命令,也只是因为钻了牛角尖,还当自己的主人是太子殿下,从而不敢违抗太子殿下那条保护靳宛的命令罢了。
然现今主人已换,左笙自然就对靳宛的命令言出必从了,根本用不着再摆黑脸。
解决了左笙的事,靳宛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在靳宛收服左笙的过程中,靳海始终没有打岔,因此左笙也不知道靳海的精神出了问题,在两人离开时,左笙还说了一句“恭送主人和老爷”。
靳宛本身也受了不轻的伤,尽管体内有九品雪莲,早些时候割腕放了不少的血,这时候也感觉到疲惫和虚弱,便听从沈玉溪的建议,回房歇息。
看得出靳宛需要休息,所以靳海并没有阻止,反而还“懂事”地向靳宛保证不乱跑,会乖乖听沈玉溪的话。
有风修父子和沈玉溪在,靳宛也不担心爷爷会跑出城主府,或者受气之类的,于是交代了沈玉溪几句看好爷爷的话,便陷入了沉睡。
待靳宛睡下后,沈玉溪将靳海领出房间,吩咐下人守在门外,随时等着靳宛醒来再进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