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的路人也会被衙门盯上。
因此不得不说,靳宛选择先见苏夫人一面,是极其明智的。
半盏茶的时间不到,苏夫人便来了。
见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厢房门口,靳宛起身相迎,先是对伙计说:“小哥,多谢了。”
对方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她才转向苏夫人。
还未来得及说话,对方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调侃道:“我还在想你要什么时候,才肯除掉那些多余的东西,老老实实地跟我见面呢。”
此话一出,着实把靳宛惊着了。
她诧异地看着苏夫人,不明白对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苏夫人早就知道,“金丸”不过是个变装后的人物而已?
见靳宛一脸意外,苏夫人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也不必这么吃惊,说起来,我易容的时间比你的岁数还多。对我而言,女扮男装就跟吃饭喝酒这般寻常。”
经苏夫人这一说,靳宛总算接受了自己早被人看穿真身的事实。
她对苏夫人欠身行了一礼,露出苦笑。
“苏夫人眼光独到犀利,我倒是在你跟前班门弄斧了……欺瞒苏夫人这么久,还望你见谅。”
“我要是介意,也不会将重要的信物交给你。”苏夫人满不在乎地说,视线扫过沈玉溪,“话说回来……你那情郎哪儿去了?眼下这个小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哪儿都不像他。”
凭借易容术和缩骨功,人的外貌身高皆可改变,还有靳宛之前的方法,想改变体型也不是不行。但是,人身上的气场和气质,是没办法做出改变的。
沈玉溪和敖千的气质截然不同,后者的气场更比前者胜过十倍百倍,是故苏夫人一眼就能分出这是不同的两人。
提起大个子,靳宛的眼神闪过一丝落寞。
不过落寞是一瞬的事,只需等半年,他们就能见面,倒也不用太哀伤。
因而她又打起了精神,无奈道:“他有事儿回家去了,这位是我酒楼的大厨,名叫沈玉溪。至于我,似乎也没正式介绍过……实际上,我的真名是靳宛。”
“靳宛吗?哈哈……不错的名字,倒比那什么‘金丸’好多了。”苏夫人豪爽地笑道。
沈玉溪事先已听靳宛说过,这位苏夫人是钱掌柜和钱夫人的长辈,自是不敢对她怠慢。
当即他长鞠到底:“苏夫人好。”
“沈?”苏夫人眼睛闪过精光,待沈玉溪直身后,再次细细观察起他的容貌。
虽然靳宛很不想打断苏夫人的思绪,可是事态紧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实不相瞒,靳宛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呵呵,是为了你爷爷?”
闻言,靳宛倏然一惊,抬眼便对上了苏夫人笑盈盈的视线。
“苏夫人你、你都知晓了?”
“前些天三鲜楼的伙计押着衙差去县衙,我想不知道都不成。当初筹备那座酒楼之事,我还帮着出了点儿力,自然清楚那是凝聚了泠儿和小天心血的地方。”苏夫人和善地望着她,又道:“当初泠儿要走,我本想派人去接替酒楼。可她却留书告诉我,三鲜楼已找到了它的归属,之后只需稍加打听,便不难猜出你和达先生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