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澄清了罪责,连犯人都押送到了县衙,陆大人只需秉公严惩罪犯,便是对三鲜楼最大的公平了。”
两人都是站着说话,好似并不想跟陆承德坐下来深谈。
陆承德也装做毫无所觉,故作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长叹一声。
“去年在客来香,谦儿冒犯了一位夫人,本官令他闭门思过了数月。哪知今时,他再次受人蛊惑,犯下这等罪孽!都怪本官忙于政务,疏忽了对手下衙差的管理,才让他们带着谦儿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听他的意思,整件案子的主谋难不成是沈捕头?
靳宛心里冷笑,表面仍旧维持着仔细倾听的神态,甚至还反过来安慰陆承德。
“年轻人犯点错也正常,所以这次的事,我们也只追究沈捕头的责任。当时若不是情势紧急,我们也不会让证人将陆少爷供出来……”
她的语气十分无奈,似足了单纯又无辜的少女。
陆承德笑脸一僵,有点弄不清她这段话的含义。
好半晌,他才僵硬地微笑:“靳掌柜,你这话该不会是想告诉本官,谦儿不在你们这儿吧?”
闻言,靳宛一脸愕然。
她的双眼失明,看不见陆承德的神情,但是这不影响她的演技发挥。
“陆大人此话怎讲?昨天我们只见到沈捕头和一众衙差,莫非陆少爷也在小镇?”适当的惊讶和一丝不悦,将一个不知情且强压怒气的少女角色,演绎得非常到位。
靳宛微微偏头,对着敖千询问道:“大个子,你昨天可曾见过陆少爷?”
敖千眉头紧蹙,却不像她这般好脸色,只冷冷看着陆承德。
“我还以为依陆公子的身份,任何事都可交给下属去办,不会屈尊来此。”
“是啊,我们都不知道陆少爷也来了。”靳宛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她现在确实是个睁眼瞎子,“在这岳阳城辖下的城镇,陆公子去哪儿还用得着跟人打报告么?若是陆大人没看好他,将人给搞丢了,理应去别处寻找才是,没理由上我们这儿要人
呢。”
此话一出,陆承德几欲吐血!
他们不想交出谦儿,又或者说,他们没法儿交出谦儿了。
无论是哪个原因,都证明陆谦处境危险,最严重的结果就是……
陆承德不敢再想下去,到了这时,他也很难保持冷静了。
是故陆承德强行挤出笑容,道:“两位可真幽默。听说谦儿是被一名武功高强的人劫走,而这镇上武功最高的,除了这位壮士就没别人了。
“要是二位担心本官会徇私枉法,从而不放心将谦儿交给本官处置,你们大可跟随本官到县衙……”
“陆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陆公子的罪行已足以被判死刑了吧。”敖千不冷不热地插了一句。
陆承德的脸颊一抽,就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良久,他的眼神变得阴沉,口气僵硬地说:“谦儿并非主犯,还不至于获死刑。总之你们不用担心,本官自会公正地办理这件案子,还请两位速速将谦儿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