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宛态度如此果决,令得赵村长和赵典都大感意外。尤其是赵典,他还以为靳宛会借题发挥,恶狠狠地报复他。
如今她这般做法,让赵典松了口气,却让赵村长揪紧了一颗心。
只因他很清楚,靳宛这是连弥补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也意味着她已彻底动怒。除此之外,此举更代表赵家村的人,将背负上一大笔债款!
想到此,赵村长有些绝望地哀求:“靳宛,咱们能不能再好好谈谈?虽然赵典的做法不对,可本质上,这也不是罪不可恕的……”
“不是罪不可恕,却是不可挽回。”
说罢,靳宛已经冷凝着一张俏脸起身了。
见此情形,始终保持着冷漠神情的敖千眉目微动,即刻拿过蓑衣替她穿上。
“过两天我会让人,把记录修水库所用花费的账本送来。当然,如今秋季尚未到来,你们还有时间扭转局势。”
扔下这段不明不白的话,靳宛便在敖千的拥扶下,走出赵村长的家门。
赵典目送两人远去,忍不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毛丫头还敢在这里摆谱,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收拾你!”
骂完后,他发现村长的脸色不太好看。
“大伯,你不会真的怕她吧?”赵典拧着眉目露不屑,“对了,她刚说的‘扭转局势’是啥意思?”
看他还这般没心没肺的,赵村长禁不住冒火咆哮:“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靳宛那丫头给了咱们两个选择,要么主动毁了水库让它没法儿起作用,要么就赔钱!”
契约里明确提出,假若水库无法帮助赵家村实现秋收,那就是靳宛失约,责任在她身上。如今赵典撕毁协议,再想摆脱那笔巨额赔款,便只剩破坏水库这条路。
届时双方都“违反”了契约条款,真要算起来,靳宛还得赔他们五百两银子呢。
面对赵村长的暴怒,赵典仅是挖了挖耳朵,很不以为然地说:“她以为她是谁啊?拿着鸡毛当令箭,靠着这张纸,还真想咱们给她银子?我呸!”
说是要赔钱,可赵典觉得,县老爷是他家的亲戚。只要靳宛不依靠大个子,用武力报复他,那么即便这事儿闹到公堂,他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害怕。
实际上,不止是赵典有这样的想法,他的爹娘亦如此认为。所以不同于赵村长的担忧,他们都没把靳宛的威胁当回事。
靳宛根本不管赵家村的人是怎么想的。
假使他们识趣儿,那便什么都好说。反之,她也不介意好好给他们上堂课,也好叫赵典等人知晓,县老爷这座靠山究竟有多不经敲打。
反倒是大个子这边,那才叫不好应对呢……
经过深思熟虑,靳宛终于下定决心,要对敖千坦白自己的来历了。如若不然,她又怎会当着他的面,对赵村长扯出一个弥天大谎?
只是这事儿十分复杂,一个弄不好把敖千吓到了咋办?说实话,她也怕敖千知道真相后,会对自己生出嫌隙,从而影响两人的感情。
但是这次的失明,让靳宛看清了敖千对自己的感情——那是一种不惨任何私欲和杂质的情感,亦是她两世为人苦苦追求的感情,因而她无法继续隐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