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呢,竟敢大放厥词。
收好了东西,靳宛走到菜园旁边,那里有一个新搭的简陋木棚。
这是买羊羔回来的那天,爷爷连夜搭出来的。他跟敖千最初的想法一样,都认为靳宛是善心大发,想要养一头萌萌的羊羔做宠物。
因此他才会不遗余力,赶着时间替靳宛搭了一个木棚,好让她能安心养宠物。
“咩~咩~”
看到靳宛,小羊羔立即发出了求投喂的讯号。
于是,靳宛手里抓着几把早上割的干草,递到羊羔前一边摸着它的头,一边咽着口水。
“小羊呀小羊,你要多吃草,快快长大~!等你长得又肥又壮了,我就帮助你从这个苦难的世界解脱。”
身后朝羊棚走来的敖千,闻言一个趔趄。幸好他身手敏捷,及时稳住身子,这才没有狼狈地摔倒。
他黑着脸走近,问靳宛:“你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它,莫非就只是为了吃它的肉?”
“不然咧?”
靳宛头也不抬,三个字就把敖千打发了。
听罢,敖千心中暗叹,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哦不,是可怕的少女。
背倚着围栏,他专注地望着靳宛的侧脸,状似随意地开口:“钱掌柜和钱夫人数日不曾找你,你就没有一点儿担忧?”
这问题来得奇怪,靳宛只觉得莫名其妙,“我为啥要担忧?人家夫妻俩去哪儿跟我又没关系。”
“那次去岳阳城,你可是惹恼了陆谦。他有县官做靠山,再加上靳远那一家从中作梗……没了钱夫人撑腰,你不怕岳阳城的县官来找麻烦么?”敖千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听了这话,靳宛认为他太杞人忧天了。
她索性扔了干草,转过身来认真与敖千讲道理。
“这两件事怎么能扯到一块儿?那县老爷又不是闲着没事干,一天到晚专门替人出头,怎么可能大老远的跑到靳家村,就为了教训我?
“况且不论是陆谦还是靳远的事,那错都不在我,就算他真来了我也不怕的。”
靳远近来安分许多,在靳宛看来,他应该不会再给自己添堵。
听过她这番言论,敖千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无奈。
这丫头到底是城府浅了些,纵然会些手段,可遇上真正的狠人也势必要吃亏。那靳远可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越是看似平静,就越不容忽视。
至于陆谦那边……
靳宛莫不是忘了,她跟县城的田家脂粉铺,构建了合作关系?如不出意外,靳宛日后一定会跟岳阳城的人往来频繁。
那样一来,陆谦总有留意到她的一天。
有钱夫人在还好,可要是哪天钱夫人走了,她一个乡下丫头,怕是很难斗得过有县官做靠山的陆谦……
靳宛的确没考虑这么多。
她被当下太过顺利的赚钱大计迷了眼,以致于一时间,忘却了这世界的复杂之处。
而在某些时候,一些小小的疏忽,需要血的教训来唤醒当事人的警惕。靳宛还未认识到这一点,但她也有自己的底牌,所以她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