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着呢,她就听到刚才追问的婶子,试探地咨询。
靳宛顿了一顿,然后笑道:“上回做的卖光了,最近没来得及熬制新的。怎么,婶子也想买?”
她用上了“买”字,自然是表明自己不会像送章翠花一样,再把香皂免费赠了。
要知道,她可是在酸果子林里发过誓,今后不给钱,村民们谁也别想拿到她赚钱的东西。
那婶子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眼中有点儿遗憾的情绪,不过没几秒她便恢复了。
“翠花说用那香皂洗身很舒适,我也想买一块试试。丫头,婶子也不占你便宜,多少铜板一块香皂我照价给。”
说这话时,那婶子一脸肉痛的神色,但是眼神倒挺坚定。
车上的其他人,都静静听着她们对话。此刻,见那婶子把对香皂这般执著,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
然而谁也没胡乱开口,怕靳宛把香皂卖得很贵,谁让人家这是给镇上大老板供的玩意儿?
那婶子估计也是因为这一点,才猜出买靳宛一块香皂,得花不少钱。可尽管她已经把香皂的价值往高了想,也猜不到靳宛给“大老板”的价格,是五钱银子一块香皂。
当然,跟靳家村的村民,靳宛是不会要价太狠的。她笑了一笑,说:“我最初卖香皂,是定的一钱银子一块。而半个月前,我跟赵夫人做生意,卖的是五钱银子一块。既然婶子也想要买,看在都是乡里乡亲的份儿上,那我给个优惠价,一块卖二十个铜板。
”
二十个铜板便是二钱银子,比起靳宛刚开始卖香皂时候的价格,还贵了一钱银子。这样看来,似乎是谈不上“优惠”。
可靳宛也说了,她是以五钱银子的价把香皂卖给赵夫人的。连平时对生活质量要求甚高的赵夫人,都肯买靳宛的香皂,这说明香皂确实有它的独到之处。
自己当下只需拿出二十个铜板,就能换到赵夫人用五钱银子买的香皂,其实她还是赚了的……
想罢,那婶子的脸色立刻多云转晴,对靳宛笑眯眯道:“那就说定了哈!你做香皂时,别忘了婶子那一份。你啥时候把香皂做好,婶子就啥时候拿钱上你家买。”
靳宛抿唇微笑,点了点头。
老实说,现今一块香皂赚的钱,是没法儿打动她的心的。但靳宛也想好了,自己需要有个明面的营生,否则日后酿醋坊做起来了,她的银两没有来源,肯定会让大家怀疑。
丝绸这条路,比之香醋、酒更不能让人发现。那是她最后,同时也是最大的倚仗,日进斗金、富可敌国等伟大理想,都得靠它来实现。
是故,靳宛初识能利用的,就是香皂生产商这个身份。等积累到足够的资金,她还想开酒楼,扩展生意的范围。
只有那样,她才能光明正大地囤积银两……所谓的利滚利,便是这么来的。
半闲聊半沉思,待得靳宛回过神,她才意识到自己又接下了好几个“订单”——车上的村民不知道怎么回事,跟那婶子说着说着,便统统动了心思,找靳宛购买香皂。这趟路程如此热闹,致使牛车抵达小镇,同车的村民还热情地做下约定,要等大伙儿买完东西了再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