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前方的战事虽紧,但本上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白芷每天除了看护伤员,事务并不是特别繁忙。她医术高明,待人又和善,一来就立刻以狂风扫落叶的功夫,征服了所有营兵的心,每个人见到她都是笑容满面,热情的打招呼。不过凌子墨在她身旁的时候除外。只要凌子墨跟着她,所有人都宛如看见张牙舞爪的怪兽,瞬间消失不见了。有一次她清楚的听到,有人低呼着:“魔鬼凌来了,快跑啊。”然后迅速的跑开了。
白芷很奇怪为什么凌子墨这样一个仅十八岁的少年,就能让所有人都怕他,连戚将军有时候都惧他三分。但是她只要一问起凌子墨的事,所有人都闭口不言,不是立刻借故逃走,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今天天气很好。”
“对啊,胡哥,你吃过饭了吗?”
简直屡试不爽。
营中的人都不肯说,白芷便找了那个看起来很豪迈,但又似乎脑子缺了点弦的吴城七。
吴城七先是四周瞧瞧无人,很谨慎的掩上门,才小声对白芷道:“凌子墨那小子心狠手辣,又千奇百怪,整起人来,花招百出;杀起人来,下手又狠又快,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他十岁的时候,就曾经把一个敢嘲笑他的营兵剁了一千九百刀,这样的他,连我这种的军中老人都不敢招惹他,更何况是别人了。”
十岁的时候就杀了营兵,难道凌子墨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在军营里厮混了吗?白芷的心莫名的抽痛了一下,问道:“难道他十岁就参军了吗?”
吴城七摇摇头“不是啊,这小子五岁就在军营了,是凌将军带他来的,不过后来凌将军死后,这小子无依无靠,便一直留在军营里了。”
他才五岁就混迹军营了。她一直以为凌子墨是有前人庇佑,才得以在营中作威作福的,没想到他只是一个无所依靠的孤儿。
能在这样地地方生活下去。这对一个孩子来讲真地太不容易了。白芷现在对凌子墨心情。除了无奈之外。更多了几分怜惜。或许是自小缺少管教地原因吧。才有了现在无法无天地凌子墨。只是他这么大地人了。再被当成孩子一般管教。似乎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这小子越大越不像话。你要好好管管他。”吴城七叹息道。看他满脸痛恨地表情。似乎也被凌子墨欺负地不轻。
白芷自知不是凌子墨什么人。他虽叫自己一声姐姐。但两人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她也没能力管束不了他。听了吴城七地话。也只当没听到。随便往脑子里一放。便不管了。
辞别了吴城七。白芷转回自己地军帐。军营里正在排兵演习。喊杀声频频传来。似乎声势很是浩大。她立时被吸引住了。脚不由自主地向练兵场走去。
靠近练武场东面有一个很大地靶场。一对对士兵手持弓箭。屈膝弯身。待得一声令下。万只箭羽齐发。半空中万箭飞舞。如蝗虫过境。乌压压地对着前方地数万靶心飞了过去。
看到飞过的只只长箭,白芷突然热血沸腾起来,心中涌起了无限的豪气。这样豪壮的场景,仿佛似曾相识。难道是在梦中所见吗?
白芷心中一动,抬手拍了旁边一个年青营兵的肩头,说道:“你的弓箭让我试试怎样?”
那营兵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有一双很大的眼睛,看来是认识白芷,见她讨要,笑道:“姑娘若要用自然可以,只是我这弓要比别人的重了许多,可别弄痛了姑娘的手。”
旁边另一营兵道:“白芷姑娘,这个陈琦小子可是我们营里最有名的神箭手,他的弓自然很难拉的,不如你用我的吧。”
白芷看了看他的弓,又看了看陈琦的,最后还是伸手拿过陈琦的弓。他的弓造型独特,弓头之上有一个类似的,靶场那么乱,可别有流箭射伤了姐姐的漂亮脸蛋。”
这种话才中听嘛,她白芷天生丽质,貌美如花,确实应该好好保护这张美人脸。白芷摸着自己的脸蛋,被他夸得心情愉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