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论我怎么询问,她什么也不说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借了一点钱,就悄悄的离开。”
“我到司徒家的前几年,一直在国外接受特训。当时刚刚回来,在司徒家的地位还不稳定,也还没有能力去为她做什么,不过我知道造成这个悲剧的始作俑者是谁。”
“这么多年来,我终于在司徒家站稳了脚跟,可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兰姐。她就像平空消失了一样。而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帮她夺回应该属于她的一切。”
“区亦阳,是区亦阳夺走了兰姐的一切,所以,我也要夺走属于区亦阳的一切。也让他尝一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司徒不凡双拳紧握,怒视着翻滚的汤底,心情在被拉回记忆中的那一刻变得愤懑不已。
兰姐?他嘴中的兰姐就是区亦阳心中的兰姨吗?束玫不觉嘲讽的笑了。
“如果我告诉你,你恨错了人,你会怎么做?”
司徒不凡睁大眼看着束玫,不明白她的话。
“你知道吗,区亦阳早在十七岁的时候就被他妈妈送到了国外去读书,二十岁在国外接受特训,他有六年不在家,当他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正因为这样,他从来没有原谅过他的母亲,也从来没有原谅过他自己。他也曾去找过兰姨,可是他找不到。”
“当你在为兰姨的事痛苦的时候,他的痛苦一点也不比你少。”束玫看着司徒不凡,静静的向他诉说。
司徒不凡愕然的看着她。
“难道你在恨一个人之前,不曾叫人调查过,这个人是否真的值得你去恨吗?”
司徒不凡的目光暗了一下,他的确不曾查过。
当年,他只知道是区家的人逼走了他的兰姐,而区亦阳一回国就顺理成章的继承了一切,所以他把矛头对准了区亦阳。
“可是区亦阳的确得到了区家的一切,那里也有不属于他的一份……”
“你以为他稀罕吗?”束玫冷冷的说,“如果让他选择,他宁可什么也不要,他只想要一个家。”
司徒不凡心中微微一震。
“小玫……”他分不清是因为束玫的话,还是因为她冷漠的表情,他只觉得心中一痛。
“不要叫我小玫,难道说,当你处心积虑的去伤害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这个人是否真的就是那么的不可原谅,罪不可恕呢?”
“现在,你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你伤害了区亦阳,伤害了他的母亲,也伤害了我。你让区亦阳陷入这样一个不堪的境地,你真的很开心吗?”
“或者说,你的兰姐知道了,她会开心吗?就算你为她抢回了一切,她会稀罕吗?她会要吗?”
束玫记得,在区亦阳的心中,那个程淑兰是一个无世无争的女子。
司徒不凡的心突然一沉。
“你那么费尽心思去做的一切,不过只是一个可笑的错误。司徒不凡,我鄙视你。”束玫看着司徒不凡,一字一句的说。
“你不可以这么说!”司徒不凡大步绕过桌子,一把拉住束玫的手臂,“我原本可以让区亦阳一无所有,如果我想这么做,他现在还可以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吗?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停手吗?因为你,因为我发现我爱上了区亦阳的女人。这是不是很讽刺?”
“所以你千方百计的留住我,破坏我和亦阳的关系?”束玫带着嘲讽的眼神让司徒不凡焦躁不安。
司徒不凡想拉她的手:“小玫……相信我,我绝对不想伤害你,我更没有想过罗璀儿会那么做……”
束玫却突然后退一步,冷冷的看着司徒不凡:“不要再提那件事。”
“刚刚我对你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你可以去查,这对你司徒公子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我不想再见到你。”
司徒不凡高大的身影在风中颤抖了一下,他想拉住束玫,束玫却机灵的往旁边一闪,从他的身边溜开。
当他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区亦阳稳稳的接住束玫,长臂紧紧的环抱着她。
区亦阳?他什么时候来的?
区亦阳没有抬眼看司徒不凡,只是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贪婪的吮吸着属于她的芳香。
她……终于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我们回家。”区亦阳一手紧紧环着束玫的腰,一手轻抚着她的长发,束玫轻应一声,把手交给区亦阳。
看着他们牵着手消失在夜色的人群中,司徒不凡自嘲的笑了。
束玫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我鄙视你。”
夜风很凉,司徒不凡觉得自己的心更凉,他……真的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