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周安安丈夫潘家德也走了进房,“什么?你跟贺时屿明天就离婚?不会吧?他明明就是对你余情未了啊。许粤,我劝你还是别太将自己当一回事,贺时屿能看上你,你算是几辈子积德了,就跟他好好过吧。”
“什么余情未了?你在乱说什么?”周安安打断了他,示意潘家德不要乱说话。
“我哪里有乱说?!”潘家德却反驳,“之前我以为他就是一个穷教书不会有很多钱。但他还是为了许粤毫不犹豫地掏了一百万出来,算是挺大方了。”
许粤整个人弹了起来,“什么一百万?!”
潘家德说,“之前,我公司有点资金困难,贺时屿知道后,给公司入股了一百万。他跟我交换的条件,就是我继续让许粤住在这里。这么简单的要求,我当然是同意了。
还有,许粤,安安和我不是最近给你换了床垫吗?你那床垫,可要一万多块呢,是贺时屿知道你容易腰疼,偷偷给你买的。这么贵的床垫,我可买不起。”
“啊?家德,我还以为床垫是你买的呢?还以为只花了几百块呢。”周安安惊愕说。
“……”
许粤整个人都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贺时屿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
潘家德在国企单位上班,暗地里还经营一家公司,但显然他精力有限,且不算太有生意头脑,公司一直没怎么赚钱。
而且他那家小小的礼品包装公司,根本没什么发展潜力,更与做教授的贺时屿没有一毛钱关系,贺时屿是没理由要投资的,除非真的跟她有关系……
许粤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在说服潘家德还是在说服自己,“或许是因为贺时屿觉得你公司真的有潜力。又或者,是他良心发现,觉得我不分他一毛钱净身出户,他不好意思吧。”
“但这也说不通啊。”周安安一下就否定了她的推断。
潘家德凑到窗边,指了指窗外,“你们不用猜了,想知道答案,你可以自己问他。我看见贺时屿的车在楼下停了至少一小时了。”
许粤靠窗一看,蹙起眉头。
下面停的果然是贺时屿的车。
……
楼下小区花园。
朦胧夜色里,那辆深黑色的轿车安静地停着,坐在车厢里的男人正坐立不安地点燃一支香烟。
贺时屿向来是不抽烟的,但今夜他觉得烦闷得很,便随便拿起了之前司机留下的香烟含在嘴里,点了起来。
打火机的火光,映着男人英俊沉郁的面容。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只觉烟味很呛很浓烈,逐渐蔓延整个喉咙胸腔,就犹如许粤给他的感觉,呛而浓烈,但又让他深深地心甘情愿地沉浸其中。
今天事情的结果,并非他想要的。
贺时屿知道自己冲动了。
当时他其实根本没有答应沈初曦扮演她的男朋友,可当看见叶北川拉着许粤的手向大家宣布他喜欢许粤时,贺时屿真的气疯了。
他居然没了往日的沉着,直冲了出去说出最伤人的话。
当时那一刻,他只想着要许粤吃醋,要许粤生气,却没考虑到,她真的会彻底死心。
她真的要离婚了,而且明天就要离。
想到这里,贺时屿又觉得郁闷得不行,猛吸了一口烟,可吸进去的却浓烈的酸楚和不甘的刺痛。
在许粤心底,自己究竟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