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头不一定能够接受,但是弄出一面倒的架势,以小分头那不太发达的脑细胞,他是一定能够消化的。
果然,小分头沉默了,像是一只泄气的皮球,他正在萎缩、萎缩。
这样的话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自小在城里长大,他所见到的、听到的总是城里人比乡下人占了多少的优势,城里人比乡下人强了多少之类的,不过现在听那个大个子男孩的话,貌似城里人正在经受乡下人的欺骗?天啦,难道城里人都错了,乡下人其实都猴精猴精的?
小分头没有发觉,无声无息之中,那个乡下大个子男孩的话已经左右了他,至少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再也没有用到“乡巴佬”这个名词了。
见小分头沉默了,李铮暗暗地吁了一口气,一番话总算没有白说。打了人家一个巴掌,现在也给他吃颗甜枣吧,当是补偿。
“同学——”李铮走到小分头旁边,指着河水问道:“你刚才问我河里有没有鱼,你不会是想下去逮吧?”
短短的时间,小分头对李铮的看法已经改观了,虽然他还是不可能认可、亲近这个乡下大个子男孩,但至少由最开始的轻蔑变成了刮目相看,这个大个子男孩身上似乎有一种堪比他的学校里成绩最好的那些同学的智慧。
小分头点了点头,勉强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一些“不可以么,从来都是人逮鱼的,难道你见过鱼逮人的?”
李铮无奈地摇摇头,城里的孩子的确比乡下的孩子见的多,眼界开阔不少,但这往往也使这些孩子养成了一些目高于顶的坏习惯。鱼逮人,除了遇到海里的那些大家伙,河里还真见不到。不过他们也不看看这河水,还真以为是武侠片里的那些大侠,擒个竹竿往水里随便一插就能弄条肥肥的大鱼起来?
李铮慎重地看着小分头,道:“同学,强烈的建议你,如果要逮鱼,去山上的鱼池吧,在那里你想逮多少逮多少,这河里,你想也别想。”
小分头像是终于找回了一点优势,他嗤鼻一笑,道:“你说那些浅潭里的鱼么?那是最笨的鱼,不止笨而且懒,就像你们乡下呃,手都碰到尾巴了它都懒得动一下,我才不逮它们呢,要逮就逮河里面的鱼。”
小分头原本又想拿乡下人来和鱼比较一翻,不过一想面前这个大个子男孩,他立马收住了话头。李铮也懒得跟他计较这些,如果去文庙前的浅潭戏戏水倒还罢了,在风石滩这段河道里逮鱼,那只有嫌命长的人才会去干。
如果这个小子执意要去干那也怨不得谁,不过李铮既然知道了他的意图,自然要跟他分析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毕竟这家伙是大城市里来的游客,要是在这里出了事,对于高旗乡的旅游业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同学,逮鱼不过是尝试生活而已,你当鱼池里的鱼真的很笨么?呃,不过鱼好像真的是低等智慧生物。不管这些了,再低等的生物,它们总是有感知危险的能力的。鱼池里的遇到人逮它之所以不跑,那是因为它贪吃,主人给它喂多少食物它就吃多少,说白了,就是吃饱了撑的。
可河里的鱼没有人给它喂食物,河水就是它们的天堂,它们自给自足,漫说你就想这么去逮它们,就是拿张网去扑也得费不少劲儿。咱先不说这个,我们就说这一段河道,你知道有多深么?”
小分头似乎有些触动,他抬头问道:“有多深?”
李铮上下打量小分头一翻,问道:“你有多高?”
小分头答道:“一米四五。”
李铮煞有其事的掰掰手指头算了算,道:“这段河道也不算太深吧,大概就二十个你这么高。”
“二十个我这么高,那不是有三十多米?”小分头骤然惊道。
其实围绕整个高旗乡的河道,最深的地方业就只有十多米,李铮故意把河道说的深些,不过是想更大地激起小分头的俱意而已,见目的达到,他继续说道:“你想想,三十多米深的河水,你连鱼的影子都难以看到,更别说逮了。而风石滩这里的河道与别的地方还不太一样。”
说着他指了指文庙前的河段“那里的河道,沙滩是从水里延伸出来的,是一个很平缓的斜坡,可这里的沙滩却是一个断层,没有缓冲地带,你往河水里走一米左右,前面就是断层,下面最浅的地方都是三十米。你再看那河水,你觉得流的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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