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消融春归来,我欲破茧化成蝶,蝶飞天涯彩翅张,梦里几多回故乡”
李铮的歌声里有点淡淡的凄凉,更多的却是温馨,像是一种带着火苗的渴望。
漫天的白雪融化了,草尖儿固执地刺破土堆,一只肥胖的茧挂在枝头“啵”的一声,探出来一颗五彩的小脑袋,片刻之后,一只蝶展开了翅膀。
一个穿着青色裙子的少女在草地上欢快地转着圈儿,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只蝶,她看着蝶飞过去的方向,那里,似乎是曾经最温馨的家
洛英的眼角悄悄地挂上了两滴晶莹的泪,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那一副画面就像是脑海深处的记忆一般,它突然就涌了上来,丝毫不给自己反应的机会,然后泪就来了!
好熟悉的旋律,洛英想起了抽屉里的一张手谱,上面的音符是自己一个一个写上去的,只是那手谱还没有来得及填词、编曲。
那这首歌
洛英呆呆地望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一脸未脱的稚气,偏偏那一双大眼睛里却有着无尽的苍凉,对,就是苍凉,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似乎在割舍着什么,又似乎在感怀着什么。
那里面还有点点的欣慰。
他唱出的最后一句词是“蝴蝶梦让我心伤,蝴蝶梦带我飞翔”蝴蝶梦,是这首歌的名字么?
这是谁的歌,为什么与我谱的曲子那般相似?这首词又是谁写的,为什么它竟然能够勾起我的眼泪?
末尾的音符与开篇辉映,洋溢着一阵欢快,只不过尾篇的欢快中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洒脱和轻松。
有一个拨空弦的动作,然后那只有着修长手指的小手按住了琴弦,整个屋子突然静了下来。
像是夜晚大山的静谧,哪怕是一丝杂乱的风声也没有。
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和心跳。
“你弹的是什么?”洛英不想抹去眼角的泪珠,她只想弄明白这首曲子与自己的手谱究竟是巧然重合还是别的什么。
“蝴蝶梦,好听么?”李铮将吉他的琴弦松一松,然后把它装进袋子转身又放到蚊帐顶上。
顾彩画的眼圈也有些微红,所不同的是她的泪是因为喜悦,那种期待变成现实的喜悦。她看着李铮,眼里满是小女孩的羞涩和扭捏。
“你识谱?”洛英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手谱,问道。
李铮点点头“会一些。”
“那你看看这个。”
李铮接过手谱,白色纸张上用五种不同颜色的线勾勒出一行行五线的谱子,彩线上面是一只只音符,像是跳动的精灵。
九十年代的音乐教师用简谱的居多,手绘五线谱的人更少,而洛英就是这样一个怪胎,哪怕是后来能够买到专门的五线谱子,她依旧坚持手绘这种彩色的谱子。
用她的话说,她的音符就该与众不同,哪怕就是承载它们的线谱。
“蝴蝶梦。”李铮只看了开头的调号就已经知道这就是他刚刚唱的曲子。这是洛英的第一首歌,是让她一夜成名的那首歌,也是她离开世间唱的最后一首歌。
李铮记得当时撞开她的门,她的意识已经模糊,可嘴里依旧断断续续地吐着一个一个的歌词。
现在抬头,她却还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而她的手谱也还没有完整的编过曲。
“我唱的就是它。”李铮将手谱还给洛英“如果你来唱,一定会更好听的。”
真的是同一首歌!
洛英的心里填满了惊讶和不可置信,这张手谱她从来没有带出过这间屋子,自然也就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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