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博衍察觉到叶安歌细微的动静,声含笑意,走过来轻拥着她的肩膀,扶她坐了起来。
被子滑下,露出叶安歌满身轻轻浅浅的吻痕,都是他昨夜的“丰功伟绩”,于是楚博衍眸中笑意更浓。
叶安歌羞涩不已,小手连忙抓住被子遮住身子,又瞪了楚博衍一眼,要不是他那么疯狂,她也不会这样。
“好了,别遮了,我又不是没见过。”楚博衍缓缓说着,拉开被子,将一方橘红色的肚兜遮到她胸前,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她身后快速系着带子:“饭菜都已经送过来了,你起来就可以用膳了。”
“什么时辰了?”叶安歌全身又酸又疼,并没有拒绝楚博衍替她穿衣。
“巳时。”楚博衍轻轻说着,拿过里衣,外衣,有条不紊地帮叶安歌穿上。
叶安歌一惊,她居然睡到这么晚?
楚博衍将一切都整理好,扶着叶安歌来到桌前,桌上放着小米粥和几样平淡的小菜之外,还有一张红色的帖子。
“这是?”叶安歌不解地问道。
楚博衍舀了一勺小米粥,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确认温度适中之后,这才温柔地喂进叶安歌的嘴中,漫不经心地道:“这是柱国府送来的帖子,邀请你去参加皇宫的中秋之宴。”
“原来是这样。”叶安歌点了点头,她现在毕竟是柱国府名义上的远房亲戚,上次又救了德妃,顾府会邀请她一同前往也不奇怪。
上两次与良妃的交手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让叶安歌觉得这良妃的确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良妃和楚博衍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良妃是个厉害角色,做事滴水不漏,面面俱到,南胄的后宫嫔妃一直抓不到她任何把柄,哪怕是上次派人来刺杀她也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不然,良妃也不会管理后宫这么多年,除了没有皇后的名头,她其实已经与南胄的一国之母差不多了,更别说她膝下还有个被封为太子的亲生儿子,杜府的权势可谓是如日中天,也难怪柳如媚和杜晁烊等人如此嚣张跋扈了。
见叶安歌眉头紧锁,楚博衍便猜到她定是在为良妃和柳如媚的烦心,安慰道:“你也别太忧心了,这些事早晚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我知道。”叶安歌说着,心里却忍不住地在想,道:“我已经让阿泽去查探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看来解开首饰秘密的钥匙依然在良妃的身上。”
楚博衍沉吟片刻,方才缓缓道:“又或者是在杜丞相的手上。”
良妃毕竟是杜启辉的女儿,若是有什么秘密,杜启辉这个当父亲的再清楚不过,杜晁烊虽然是良妃的弟弟,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太可能藏着秘密,看来只能从良妃和杜启辉两人身上下手了。
叶安歌乖巧地吞下楚博衍喂来的粥,道:“找机会,咱们试探试探他们。”
“你准备怎么试探?”楚博衍手中端着小米粥,挑眉看向叶安歌,举手投足之间一派高贵桀骜,并没有因为身着普通服饰而有半分减损。
叶安歌想了想,道:“我还没有想好,不过这次的中秋之宴也许是个机会,到时候见机行事。”
这边叶安歌和楚博衍在商量中秋之宴进宫的事,那边的良妃却被气得不轻,狠狠瞪着眼前这个狼狈无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厉声怒斥:“我和爹刚嘱咐你不要惹是生非,你就在闹市之中骑马踩踏,关键是还被一个小女子数落了一番,真是丢人现眼,你堂堂丞相府的少爷,和一群无脑的百姓较什么劲?”
只要想起昨夜发生的事,良妃的头就“突突突”地疼,上次没算计到德妃,已经让德妃起了戒心,这段时间连那个低贱的兰贵人也要和她添堵,再加上这个脑子蠢笨的弟弟整天闹事,她的处境可真是雪上加霜。
“姐,我这不是想替你教训教训那个宋雪吟嘛,谁知道会有高人在后面保护她……我才会……”杜晁烊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他知道良妃并不是想听他的解释,可他忍不住就脱口而出了,他的这位长姐很聪明,深得父亲喜爱,哪怕是现在他面对这位长姐也会害怕,拘谨。
良妃气得胸口疼,她原本还指望着杜晁烊能帮上她,可看他现在的样子,不给她添麻烦就算不错了,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无能又爱闯祸的弟弟?
“好了,本宫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那个宋雪吟到底是什么来头?”良妃轻抿了一口茶,冷静下来,转了话题问道。
杜晁烊目光不自然地闪了闪,小声地道:“还没有,那个宋雪吟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暂时还没有消息。”
良妃闻言,手中的茶杯掷在地上,摔出清脆的碎裂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杜晁烊,道:“我让你查的事你办不好,偏偏还要闹事自取其辱,你真是……算了,这几日你就好好呆在府里,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擅自出门。”
“是。”杜晁烊被良妃骂得灰头土脸,心里却有些庆幸终于能够离开了,恭敬地朝着良妃行了一礼,慢慢地一步步退出了华羽宫。
看着杜晁烊庆幸的神色,良妃紧紧皱起眉头,他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她这个弟弟说他蠢笨如猪,都是侮辱了猪,半分都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全写在了脸上,难怪一直没有什么作为。
等杜晁烊走后,良妃靠在软榻上,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一名男子的身影,而后便又是宋雪吟的脸,想起她交代给柳如媚的事,也不知道办得怎么样了,若是顺利的话,他应该早就到了南胄才对,怎么她却没有得到半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