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歌与任彬相处久了才发现,他竟然如此的伶牙俐齿,每次她与他吵嘴根本讨不到半分好处,让她不得不觉得当初在西河县其实任彬是故意输给那个妇人的,否则以他如此毒辣的嘴巴又怎么会让人污了他的清白呢?
只是叶安歌什么也没说,一如往常般与任彬兄妹和谐相处,只是在与任彬朝夕相处的斗嘴的过程中,她也慢慢变得牙尖嘴利起来,只因心中还有着一份争强好胜的少女心思。
这一日,叶安歌和任彬特地去了山里的河边,钓了许多大鱼,因着这段时间是冬日,许多动物都已经寻不到踪迹,他们许久没有开荤了,今日难得出了些许太阳,将河里的薄冰融化了一些,他们才能收获颇丰。
叶安歌看着那些鱼,忍不住嘴馋起来,任彬看着她垂涎三尺的模样,笑了笑,当即生了火烤起鱼来。
任彬的厨艺甚好,没过多久几条鱼便香气扑鼻,叶安歌连忙抓了一条啃得满嘴都是,含混不清地道:“任大哥,你真是太能干了,若是谁以后嫁给了你,那可真是她的福气。”
任彬看着只顾着吃的叶安歌,咧嘴一笑,故意调侃,道:“那不如你嫁给我便是了。”
“咳咳咳……”叶安歌没想到任彬会这样说,一时一根细长的鱼刺卡在了喉咙里,好半天才咳了出来。
任彬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笑着道:“看把你急的,我不过是同你开玩笑罢了。”
听见这话,叶安歌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而这时,任彬却话锋急转,“安歌,如今你的身体已经痊愈,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叶安歌听了任彬的话,缓缓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鱼,转头盯着任彬,想着有些话终于是该坦白了。
于是叶安歌看着任彬,郑重其事地道:“我要杀楚博衍。”
任彬大惊,手里的鱼差点儿掉到地上,不过一瞬,他便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左右张望着,生怕有人听到叶安歌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可知楚博衍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大楚的皇帝,你不要命了么?这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
叶安歌苦涩一笑,顿觉就连方才吃到肚子里的鱼也变得苦了起来,道:“株连九族?我哪里还有九族可以被诛呢?”
她的娘亲和她的父亲,早在她被下令处死的那一天便被牵连了,她昏迷了那么许久,连父母的丧礼都不能去,只能日日看着一座空坟发呆,而这一切都是楚博衍害的,她只不过是没来得及离开宣政殿罢了,便要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么?楚博衍虽位高权重,可也不该如此草菅人命,这口恶气让她如何咽得下去?她和楚博衍之间,隔着的可是父母的血海深仇!
任彬知道他触痛到了叶安歌的伤心之处,心里很是歉疚,却还是劝慰道:“今日是你的生辰,过了今日你便满十六岁了,正是人生的大好年华,你又何必如此执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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