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这一筐鸡蛋,可是姐姐家好几个月的吃食了呢。不过没关系,若是姐姐家有了难处,尽管来找爹,爹爹一定会帮忙的。”
叶思妤说着,目光落在远处的鸡蛋上,似乎真的惋惜不已,又似乎真的是出于好心,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倒是很有说服力,要不是叶安歌曾经吃过几次亏,只怕就要信了叶思妤的说辞。
叶思妤看似一片好心,实则话里话外都在嘲讽叶安歌的家世及不上她,任彬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够听出来这话外之音,担忧地看向叶安歌,生怕她会被叶思妤的这番话给刺激到。
只是叶安歌的心理素质显然没有那么脆弱,只怕要让叶思妤失望了,只见她嘴角似笑非笑,眸中的光芒仿佛她才是胜者一般。
就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不管她怎么欺负叶安歌,叶安歌永远都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叶思妤不明白,明明叶安歌不过是一个村户之女,还是奴籍,有什么可以骄傲的资本?
叶思妤恨恨地想着,她之前虽然也是奴籍,可如今她爹当上了西河县的县令,她也是官宦之女了,身份自然比叶安歌要贵重许多,想到这里,叶思妤便放宽了心,以一副倨傲的姿态睥睨着叶安歌。
叶安歌原本不愿与叶思妤多做纠缠,可她一直紧咬不放,她也只能见招拆招了,“二妹的好意我知道了,既然二妹都如此说了,若我拒绝,岂不是辜负了二妹的一片心意,只是不知道当真什么事都可以吗?”
见叶安歌有求于她,叶思妤心里说不出的舒爽,仿佛已经赢了叶安歌,点头笑道:“自然是可以的。”
“既然如此,不如二妹和二叔说说,让他把西河县县令让给我当当?”叶安歌笑得比叶思妤还要灿烂,人畜无害的笑容说得就是她这样的吧。
叶思妤没想到叶安歌如此直接,更没想到她如此大胆,竟然说出这种话,脸上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讪讪地道:“安歌姐姐,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奴籍之人没有皇上的允许又怎么可以……可以……”
后面的话叶思妤没有说出来,不过叶安歌也能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故作可惜地道:“方才二妹不是说什么事都可以吗?怎么现下却变了,原来竟是框我的。”
叶安歌说这话的时候,模样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单纯有多单纯,噎得叶思妤是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思妤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尴尬,她原本是想着当着任彬这个外人的面给叶安歌难堪,没想到竟把自己绕了进去,“安歌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叶思妤想要辩解,叶安歌却摇了摇头,无奈地道:“罢了罢了,其实我不过是同你说笑罢了,你虽是西河县令之女,到底不是皇上,也不是妃子,或者说是京城那些达官贵人的小妾?”
叶安歌这话说得实在难听,将叶思妤说得比小妾还不如,就连一旁的任彬听了也忍不住嘴角上扬,暗暗想道,这叶安歌还真是牙尖嘴利。
叶安歌原本也不想说得那么难听的,只是想起这些年叶思妤对她家人的欺辱,她便再也忍不住了,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