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岩到达优尔大楼,甫将车停妥便瞧见盛伟行昂首阔步朝他走来,五十多岁的他看起来威严十足,情色业狂人称号相当适合他。
“盛叔。”他立即开门下车问候。
“上车。”盛伟行挥挥手示意他坐回车里,然后自己也开了门坐进副驾驶座。
“盛叔,您不坐后座吗?”
“没关系,我有话跟你说,坐这儿比较方便,走吧。”
“不等语昕吗?我是来接语昕的”
“我已经安排咏阳来接她。”
“那我打电话跟语昕说一声,您等我一下。”谭岩拿起手机,却一掌被盛伟行压下。
“不用打,我说了,我都安排好了,你不必担心。”
“盛叔”接收到盛伟行冷厉的眼神,谭岩心中恍然明白。
盛伟行是来问罪的。
懊躲的终究躲不掉,任凭盛语昕在父母面前不肯透露半句,但毕竟纸还是包不住火的。
思及现实与负责的诚意,谭岩准备在盛伟行面前招供一切。
“走吧。”
“是。”准岳父说一是一,准半子唯命是从,打档上路。“盛叔想去哪儿?”
“去酒店。”
“boat?”谭岩有点诧异。
“嗯。”盛伟行低应一声,随即一笑。“我猜,你很少去这些声se场所吧?”
“的确很少。”谭岩撒了个小谎他根本一次也没去过。
他未曾受过台湾饮酒文化的熏陶,所谓交际应酬所需的续摊,也都交由他的两位兄长谭峰和谭峻出面,谭岩在情色这一块,可说是张纯洁的白纸。
也幸亏是张白纸,盛语昕才无从挑剔他,她说他这样干净的男人世间少有了,物以稀为贵,所以她更爱他。
“谭岩,你其实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谢谢盛叔”
“但你也是身受诅咒的男人,我要如何相信你可以给我女儿幸福?一种安全无恙的幸福?所以我要请你离开我女儿。”
“盛叔!”谭岩错愕地望向盛伟行。“您知道了?是谁告诉您的?”
“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管,我必须为我的女儿着想剩下的到了再说吧,现在你专心开车。”
谭岩本以为自己有解释和转圆的余地,没想到行事果决的盛伟行,毫不拖泥带水,一点辩驳的机会也不给他。
情绪瞬间绷紧,不祥的预感渐渐浓厚。
boat酒店,盛伟行专用的豪华包厢内
“盛叔,我不能离开语昕。”一旦他离开,也许她会活不下去的。
“不能离开,也要离开。难道你真忍心看语昕为了爱你,而一辈子受罪?”
“流泪或许是受罪,但那是幸福的表征,盛叔,语昕的内心是快乐的。”
“我知道她快乐,但这种快乐的名字叫危险。倘若我让语昕继续跟你在一起,总有一天她的眼睛会哭坏!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该知道眼睛在人类的器官中,是十分脆弱的一种,难道你都没为她想过吗?如果她眼睛因你而毁,你担得起吗?”盛伟行嗓音浑厚,听起来威严十足。
面对盛伟行单刀直入的指责,谭岩虽哑言,但他并非盛伟行所说的,完全不顾盛语昕的状况,只是一味自私的想与她相守,他也是一直在想办法解决,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放任事情恶化下去的!
“我承认这样不对,可是我会努力找出解决之道,我手边一直进行这方面的资料搜集,虽然目前没有着落,我却有信心总有一天一定可以找到解咒的方式。”
“谭岩,总有一天是哪一天?”
哪一天?
“你回答不出来了吧?”盛伟行递给他一杯酒,冷笑了一声。“你对未来也没有把握吧!我是绝不可能将女儿交给这样的你。”
盛伟行虽然没有一句责备,也是语带微笑,却句句命中他的要害,让他哑口无言。
向来不贪杯中物,但是心情恶劣的情况下,谭岩举杯一仰而尽杯中酒。
“盛叔,给我时间”
“好!”盛伟行短洁有力的应允,接着态度强硬的说出条件。“我给你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内,你们必须完全断掉所有的联系,不能见面、不能通电话,也别给我搞什么email、msn、视讯那些玩意儿!总之,我要你们两个彻底分开,你去做你该做的,我努力帮我女儿忘记你。如果一年内你找到了解决之道,而语昕也忘不了你,那么我也不会再阻止你们。但是注意,如果一年时间过去,你仍然没有任何进展,我会立即选蚌好对象,以最快速度将语昕嫁出去。”
“您这样做会把语昕逼疯的!”不能见面、不能通电话、通讯息,那不是等于在断他们两人的生路吗?
“我的女儿不是软脚虾,她身上流有我盛伟行的血,我相信要她忘记一个男人并不是什么难事。”盛伟行信得过女儿的坚毅个性。
“语昕是不可能忘记我的,盛叔,请您不要伤害语昕。”谭岩深知要盛语昕遗忘他、放弃他,那是绝无可能的。
盛伟行能说得那么轻松自信,根本是因为不了解他女儿对他用情有多深。
“我是她父亲,我不会伤害她。”
“盛叔,您非要我和语昕分开吗?”
如胶似漆的两人怎么分得开?!他们的心会被撕裂的!
“没错。”
“这不公平!”
“让我女儿深陷危险,那才不公平。谭岩,告诉我这事的人说的没错,你是受诅咒的人,而语昕是为你试凄。”
“总之,我们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我更没有选择的权利,是吗?盛叔?”
“没错,谭岩,你要相信盛叔,不是盛叔我狠心要拆散你跟语昕,但为了语昕好,我必须要求你这么做!希望你能体会我这做父亲的苦心,更希望你遵守与我的约定。”出此下策他也是不得已,但天下父母心,当儿女为爱盲目时,他们怎能置身事外?
“盛叔,您对语昕的用心我能够体会,伹是语昕知道您的决定吗?她会接受您的决定吗?”
“我什么都没跟她提。”这种事当然要暗着来,哪能让女儿知道?“所以你也不准提,我警告你,你可别出卖我喔!”
当儿女的慈父是他此生最大乐趣和成就,绝不容许别人破坏中伤。即使是有可能会成为他女婿的谭岩也不行!
“我要跟她谈一谈。”
“我可以让你们见最后一面,也随你怎么说,但就是别扯上我。”盛伟行撇得一干二净,果然是风尘中打滚历练过的狂人,狡猾如狐。
“那么,您可以告诉我,是谁告诉您我的秘密的?”谭岩心中已经有人选。
他早知世上没有永恒的秘密,所以即使没有爆料者出现,事情总有一天也会被揭发,他只不过想证实究竟是谁想藉此打击他。
“就你心里猜的那一个。”盛伟行这只老狐狸撇唇笑,坚决不肯当坏人。
“葛镐一?”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盛伟行眼光移往别处,举杯喝酒。
“盛叔,将来您不会再有机会用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面对我,因为您女儿的幸福掌握在我手里。您想当她慈父,我却想当她丈夫。而女人跟丈夫在一起的时间,可是父母的两、三倍!”谭岩也不笨,他懂得如何对付这只老狐狸。
“你在威胁我?”稳定的声音终于出现动摇。
“对!如同您今天威胁我一样。”
将来他想来探望女儿、串串门子,他很欢迎,但是休想他会留岳父过夜,即使是下雨天也不留。
反正月光居就在隔壁,直接将他赶回家睡就可以,根本毋须费心准备岳父母的房间!
即将面对与心爱女子的分离,谭岩将所有的愤怒与怨恨,全投射在未来
“为什么是你来接我?”盛语昕不满意地看着哥哥来接她。
“我接就我接,你还嫌什么?”无法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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