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爹手里握着茶杯,也是点头,“我路上就在琢磨,也只有这两个可能呢。大河那孩子做生意本分,蒋师傅也是个稳妥的,怎么也不至于在吃食里动手脚啊。而且,每日卖出那么多点心,怎么别人都没事,就偏偏这个吃死了,一定有蹊跷。”
“如今是人人都知道有蹊跷,但就是找不出证据。”
里正等人也是出主意,“若不然,私下问问那个告状的人,能不能给些银子和解?先把大河他们救出来才好啊,大牢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林老爷子听了这话,却是立刻拒绝了。
“不成,世人多是贪心不足。告状那人若是贪钱,给一次就会有下一次,后患无穷。若是他是受人指使,那只要把咱们买通死者家属撤状子的话,传扬出去,咱们铺子就真是别想再开了。就算这次真不是咱们铺子的问题,也人人都以为咱们是做了坏事心虚。”
“大伯说的有道理,这事暂时不宜轻举妄动。”方杰把手里的扇子摇得像风火轮一样,这次可不是他耍帅,实在是心里烦躁啊。平日同林家人处的跟一家一样,突然被抓的一个不剩,还是在他出门的时候,这简直让他抓心挠肝一样恼怒。
“我已经派人去府城那边,打听这两兄弟的底细了,盼着能抓到一些他们的破绽,兴许有些用处。”
“这办法好,我看那个小子抱着哥哥的尸体嚎的厉害,但眼泪可没几滴。”
李五爷粗中有细,方才在县衙外,可是没少观察那个告状的小子。
众人听得这话,又多了三分信心。
“我同府城那边一个有名的仵作,曾经打过交道,算是有几分交情。既然死者亲属死咬着死者是被咱家的点心毒死,那只有验尸一个办法,能证明咱家的清白。不如我也跑一趟府城,寻了我那个老友过来搭把手儿。”
周老爹也是开口说道,“这里你们尽量拖一拖,我这就出发,争取后日早晨一定回来。”
“当真?县衙这边会让外边的仵作动手验尸吗?”
林老爷子自然欢喜有认识的仵作帮忙,但他也听说过几次需要验尸的案子,都是本县的仵作经手。万一周老爷子请了人回来,县衙里不让上前,或者根本不承认检验结果,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不会,县衙肯定会同意。我那老友有刑部的牌子,偶尔还会被请去京都帮忙,极有权威。小小的北茅县仵作,又怎么比得上他的身份和手段?”
周老爹对老友极有信心,简单交代两句,让众人安心,就匆忙告辞,奔去府城请人了。
林老爷子亲自送了他到门前,回身见孙女等在身后,一言不发,还以为她担心牢里的家人,就安慰道,“娇娇别怕,这么多人帮忙,你叔叔他们肯定会没事。”
娇娇摇头,白胖的小脸儿上满是凝重。
“爷爷,我有个预感,好像这次的事是因为家里那注横财。但当日的事很机密,没有落在外人眼里,又觉得是不是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