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无故拿那男人的恶劣批评当激励。
别想了,现在不是找答案的时候,那桩事早已成了过去。从今开始,她要开怀大笑,因为,好运要来了。只待她前往她那古老轿车停泊处,开往一个她梦想多年的大企业!
“玉贤妹子,这么早要去哪里?”路边忙着摆摊的摊贩好奇发问。
“去区皇集团。”她打从心里地笑,雀跃极了“我录取了!”
“恭喜恭喜,真不简单,那可是有名的大公司哪!”旁人沾喜笑赞。
“我会加油的!”受到街坊恭贺,加倍兴奋“明天请大家吃饭。”
“多谢,不必。”卖服饰的青少年摊贩耍酷挥手婉拒。
同行纳闷不解,交头低声询问青少年:“干嘛不吃?”
“不是。我有预感她明天就会被开除,所以根本吃不到。”
同行立即认定他颇没人性,没料到转头惊见大家更没人性的猛点头。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先走一步了。”啦啦啦。
大伙一同凝视在刚下过大雨的马路上,忙着闪避积水的开心女子。
“玉贤今天这套白色衣服真不错。”
卖服饰的少年一眼就看穿其雪白套装的底细。“跟朋友借的。那件起码要上万,依姜玉贤的性格,恐吓要杀死她都不会买。说真的”
“真的什么?”同业们全看过来,异口同声。
“以前不觉得她怎样,今天才知,玉贤其实挺耐看的。”
“就是就是,我也觉得她今天非常不一样,漂亮透了。”
青少年看看对街为了闪开一摊摊的积水坑洞,活如跳来跳去且散发白光的精灵,不禁为之化身高雅诗人陶醉沉吟:
“是的,加上她穿那件闪亮的白色套装,站在大马路上,还有即将露出太阳的天气,整体看来,宛如一幅罕见的艺术性图画。”
此时,远方突然小现十分抢眼的银色跑车,莫名加速马力,硬是偏向凹凸不平的路面火速行驶,然后刷刷数声辗过好几个坑洞,呼啸逃逸。
“哪幅图画?”众人好奇发问。
诗人看着那幅画垮下脸,想哭。“皑皑白雪中的一坨宿便。”
极品啊------
另类改装过的计程车,一个紧急煞车,停靠在建设壮观的企业大厦前。
“到了。”司机调整后视镜,恰好映照出在后座女乘客脸上吃惊的表情,以及那一身右半边莫名灰黑的衣衫。他酷道:“小姐,二百十五块。”
女子兀自呆愣,凝望眼前这座看似高达二十多层楼的宏伟大厦,不论贵气的外观设计、来往进出神态十足神气的男女,都是一种象征性,与此集团沾上边的象征,是谓骄傲。
她来了,从今天开始,就真的要在这里工作了
不是梦,顶着上进心有目标而卖力工作的理想,再也不是梦。
她要自己不能慌,必须要有万全的准备给予主管与同事们最好的印象,只是,在她做出最冷静、最万全的准备时,万万想不到会在大马路上给一辆银色跑车喷得一身污水。
包不敢相信的是,她轿车的四个轮胎居然离奇消失!?
请好友秀秀开车过来载人,讵料那女侦探只顾着研究“破车的轮胎是否已成为当今偷盗的流行趋势”之重大案件,导致自己决定在被这三八搞疯之前先挂电话,伸手招喊计程车赶来这里比较实际。
可她的手,从第一部招到第四部,累得要死;而每个见到她的计程车司机,不想载她也就算了,还从第一只,喔呵呵捧腹大笑到第四只!
目前这一位,绝对是这社会最有爱心的司机了,心肠特好的
“小姐!”司机人哥铁青着脸。
“什么?”
“二百五啦!叫几遍!”他狂吼。“啊?”她错愕,好端端干嘛骂人?
“不瞭?阿不然三百五。”开始嚼槟榔。
“你现在是算车钱吗?”
“四百五。”爱心司机瞬间幻化成土匪,朝外呸槟榔汁。
“你现在算是在抢钱吗?”
“五百五。”
“我没那么多钱!”她恐惧尖叫,急忙松解安全带,想逃。
老子也懒得管你那么多。“六百五。”
姜玉贤脸色冒汗,快速打开皮夹。
“七百五。”还在加。
小手颤呀颤地慌取出车内计时器上显示的正确金额。
“八百五。”
钞票硬币终于拿出来“钱放在椅子上!”
“九百五。”
砰!必门,落荒而逃。
旋即,土匪探出头来喧天嘶吼兼恐吓:“好大胆子的肖查某!给你祖公我听好了!九百五扣掉二百五,你这查某还欠我六百块!”
百尺广场上边吃早餐边前往公司上班的职员,刚进入口中的美味三明治,突然因为惊人的恐吓而全喷泄出来,所有人听到很不爽。
妈的,这是火星算法吗?九百五扣掉二百五,为什么只有六百块?
姜玉贤摀住耳朵,惶恐地死命往前跑。
等到这几年银行诸多抢案最具嫌疑的司机开车离去后,她才停下脚步,弯下腰,气喘吁吁。
“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大厅的柜台人员对走过来的姜玉贤微笑。
“有的。”她喘道。“我和汤副理约十点,这是他要我准备的资料。”
“我替你联系一下。”职员且说且持起话筒转接到该部门。
旁边的女同事拿起姜玉贤的资料浏览“你是这一批的新职员哪?”
“欸你好。”姜玉贤含蓄点头。
“衣服染色啦?”得知是自己人,柜台便卸下职业笑容,轻松闲聊。
“不是,我住的地方下大雨,所以站在街上被车子喷到。”
她低头看经勤奋擦拭后却仍看得出污渍的套装,顿时满满杀气没地方发泄。
倘若不是那部跑车瞎了眼,在大马路上嚣张行驶,她也不会沦落到没人愿意载她,导致遇上这种司机,那部车的可恶程度跟高伟的朋友实在是有的比。
秀容出现愕然。她怎么又想起他?
真不懂自己深层意识在搞什么鬼,明明讨厌他透顶,想找高伟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可偏偏高伟这两天人间消失,死去哪里她一点都不苦恼,反倒烦恼,在她憎恨那男人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在憎恨她?
她到底是计较他有没有憎恨自己,还是在担心他把她忘得一乾二净了?
猜想至后者的同时,若有所思的脸蛋,不知不觉地掠过些许失落。
“姜小姐。”
瘪台人员一叫唤,她即刻截断矛盾重重的思绪。
“有什么问题吗?”姜玉贤在大公司会有的压迫下,以短时间呈现出镇定,乍看之下,挺有几分知名企业职员的冷静架式。
“姜小姐,那个”职员挂上电话,欲言又止。
“哪个?”她回笑。
“你来迟了,这一批录取职员刚刚已经会谈完了。”
某民女脑门遭受雷殛,好晕。
“他助理说时间不够,所以只好一口气面会十个新人。呃”看一看脸色宛如遇上灭门惨案的女子“是九个。”
“可是我按时来了呀。”她冤枉申诉,假使她觉得迟到一些无所谓,老早就把这身脏衣换去,也不会整路听见哇哈哈的笑声。
“助理说他知道,汤副理会约见你,不过要等十分钟过后你再上去。”
“为什么要等十分钟?”
“因为”两名女柜台互觑,端正的五官一同含羞带怯“我们总裁今天要巡视所有部门。”
讲完,两人拚命咯咯笑,如即将见到偶像巨星,心花怒放。
“原来如此,那我等。”姜玉贤忐忑不再,松了口气,接着不明询问:“总裁巡视公司有这么值得高兴吗?”
“总裁这几年一直待在美国掌管分公司,久久才回来一次。”
“所以很稀有?”姜玉贤霎时掉进绝种动物之研讨,好学发问。
“那是因为他超帅!”女柜台拍案,差点翻桌。
几人走来,加入话题“除了总裁,副总裁也是俊得没话讲。”
“副总裁跟总裁一样,有自己专属的电梯,能亲近他们的多是高阶主管,你们只有流口水的份。我倒觉得总经理长得美,又风度翩翩。”
抱着资料经过的女职员靠过来,取笑:“清醒点,总经理是半死会的人了,都说他注定是关小姐的人,这还是从高层那边传过来的。”
“不要提这个打击我!”她甘愿自欺欺人。
“讲到帅,关小姐她哥哥关立威也乱有魅力的。”女职员回想前阵子进他办公室看见他睡着的样子,捧着脸暗爽,资料随它散落一地。
“你才清醒点!”大家一同鄙视。“全区皇有谁不知军师爷跟他那个青梅竹马关系暧昧得要死,省省你的春秋大梦吧你。”
“评比下来,还是总裁最棒啦!”死忠派昂首,骄不可言。
“可是,总裁又不像军师爷和任总经理那样,每周一到周五都能准时收看。”欲知裸露镜头,请待下集分晓。
“说的也是,他待在美国的时间比较多。”一群人苦叹。
其中一位用手肘顶顶始终没派别的女人“喂,那你咧?总裁、副总裁两兄弟、总经理和军师爷,四个你挺谁?”
“我?”发呆中的姜玉贤眨眨眼,茫然摇头。“他们我全没见过。”
“唉。”同事暗睇她象征倒楣的衣服“连看美男子的福气都没有。”
“谁说没有,我看过呀!”姜玉贤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霎时大怔。只因在脑海里的男人,浮现的太过突然,连考虑的时间都不给她,嚣张占据一切,以一身完美无瑕轻松击败多名她欣赏的俊俏影星。
她怎么又想起他呢?这两天她的思绪似是易了主,完全不受她控制。
“有无敌好看吗?”众人重重疑虑。
“有没有无敌好看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是天下第一无敌大王八。
“你朋友?介绍来认识认识。”颓然的同事们登时兴致大起,区皇四大龙头如星河般遥不可及,若有个平常老百姓的对象,也不赖。
“是我邻居的朋友,可我实在不想再提那个男人,我跟他有过节。”记起自己那日的落魄状,姜玉贤就一脸死鱼相。
“看样子你们相处得不太融洽耶。”
“岂止不融洽,他还暗批我是杂草”姜玉贤无奈嗫嚅。
“那你干嘛要一副我就是杂草的认命样?”
“不然要我怎样?”她很没辙地挑眉。
坐在宾客等候席旁听的男职员开嗓子加油:“去杀了他!”
闻其言,姜玉贤右脸出现中风状态,吓到抽搐。
在场女干部握起她的手,凝重道:“绝不能就此平息,中国女性就是太过倾向认分的性格,才使得人部分男人始终不屑女人在职场上干活。”
旁边谨慎呼吁:“你应该为女性同胞站出来,诅咒他心肝发烂!”
后面由衷恳求:“但是请不要诅咒他的外表烂掉。”因为大家还要用。
“你们说的没错,我干嘛要听从他的评论,认为自己就是杂草”姜玉贤原想努力装作平静,洒脱的当作一切统统随风而逝,但是这下愈讲就愈觉得自己很像大便,猛地怨气四起:“我姜玉贤就算长得不怎样,他也不该用杂草来形容一个女人!我就那么无山小路用吗!?叫那王八蛋去死!你们说对不对?”
“对!”群众助火附和。
角落几位男员工沉默皱眉。老感觉这形容词好像在区皇哪里听过
正兀自思索之际,不经意抬眼,乍见一群背着阳看不清面容的高阶主管们,随即马上肃然起敬。通常这节骨眼,低层职员第一个动作便是拔腿跑去找事做,但此刻大厅没有一个人不脚软,唯有哭丧着脸,动弹不得。
“说实在的,说他王八实在太便宜他了!”
女同事见姜玉贤陷入恨到不行的严重病态,举手提议:“不然这样好了,玉贤,卑鄙、邪恶、下流、龌龊,你自己去挑一个。”
“不用挑,他晋级了。”姜玉贤环胸垂目,无奈短叹。
“为什么不挑”明明就蛮不赖的说。
“因为他全包了。”哈!
后头传来男人醇厚好听的嗓音,诡谲笑吟:“如此豪气,该摆宴了。”
此低沉男声一发,全场骇然噤声,热闹柜台区倏地冰冻三尺,目光全数转移到那位浑身散发尊龙般傲然气息的男子。
“他做什么要摆宴?”姜玉贤懵懂,四处寻看神秘的发言者,但就是人潮太多,不仅一时找不到人,连大家都安静的诡异,最奇妙的是,这声音性感磁性,彷佛在哪听过。
“简单,短短两天,他从骨质疏松的死老头,逆转为无恶不作的通缉犯,不彻底请客一番,绝对说不过去。”
“用、用不着吧”姜玉贤听了结舌,心想:他没杀她就好偷笑了。
忽地,她莫名起寒颤。不明白发言的男人怎会知道,她曾说过高伟朋友死老头?自己刚刚在简述里有提到这一桩吗?
“要的。”男人长腿才向前迈一步,群众便火速让出一条道路,恭请他通行,以示对此人的万分敬畏。
而正愁寻不着目标的姜玉贤,顺着大家训练有素的让道动作,转头往通道上遽成国际名模男子。
不看还好,一看惊逃诏地,头部如同好端端给路人甲拿手榴弹k到,跟着脑门霹雳疯狂轰炸!
他背着群众的惊诧与狐疑,挨近魂飞魄散的女人,一双明澈且俊美的眼眸,颇具深意地俯瞰那弹性十足的胸脯,并以只有她听得见的音量,邪魅轻问:
“我就这么让你难以忘怀吗?”
“呃。”姑娘因二度相逢的诡笑而惊颤。
姜玉贤震撼哑口,容色苍白。她肯定是见鬼了,不然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不计较小姑娘忘记基本礼仪,率先绅士的低下视线,锁定丰满故友,亲切地问候:
“近来可好,小菊花。”
不就是老样子,给我主人照料得很硕大,还不赖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