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件事。”她的表情看不出此刻心中的恐惧。
“什么事?”只要她来打他,他不在乎是什么事。
“我有生命危险。”
“你什么?”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说我有生命危险。”她再重复了一次。“如果你不希望惹上麻烦的话,你可以明白的告诉我,我会另想其他的办法。只是你说过,如果我需要你的话,我可以来向你求援。”
“我才不怕什么鬼麻烦,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有生命危险。”
“我只需要你的保护,我并不想告诉你原因!”她还是有所保留。“我愿意搬去和你一块住,不过我要有我自己的房间。”
她根本没有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他却一定要知道她为什么有生命的危险。将她按进一张椅子里,他弯下腰的看着她。“曼莲!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事情的始末,你为什么会有生命的危险?”
“我不能”
“你必须说!”
“你知道那么多也无济于事!”她嚷道。
即使她再顽强,他也要问出名堂。“曼莲!这不是住不住在一起的问题,我们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的绑在一块,我要知道原因。既然你知道你的生命有危险,那你一定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的生命受到威胁。”
她无辜的看看他,好像在求他不要逼她;她只希望从池这里得到安全感,并不需要他了解整个状况。
“说吧!”
“如果你逼我说,那我就不到你那里住,而且永远不会再找你帮任何忙!”她想起身。
他将她按了回去。“如果你不说的话,你休想离开这里一步!”
“你不能把我强留在这里!”
“你要不要试试看呢?”他有恃无恐。
看来这下是非说不行了,她无法和他对抗太久的。
于是她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从绮霞由纽约回来,她和戴修维相恋而论及婚嫁,到钟冠达的勒索、恐吓,佩珍和玉娇的相继死亡,她们“四人帮”的友谊和感情,直到现在她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挺复杂的嘛!”他听了之后的感想。
“我希望你听过就算了。”
“那戴修维现在还娶不娶你的朋友?”汪品群也知道“戴氏企业”只是没有见过戴修维本人。
“他还不知道。”
“你的朋友瞒着他?”
“绮霞根本不打算嫁他了。”曼莲站在自己朋友这边。
“其实这样也好,与其嫁了不快乐,心里有个结在,不如大家都留着一个好印象。”
“那她的安全”
“我想我才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曼莲有这个预感。
“老实说,我怕死,否则我就不会来找你。”
“你来找我是对的!”他的手指划过她的嘴唇。
“我不相信你现在还有这种心情!”她拨开他的手。
他站直身。“我相信你的生命有危险,所以我们必须好好的计划一下,我会保证你的安全无虑。除非我死了,否则凶手是不可能碰到你的一根汗毛,我要你记住这点,跟着我你是安全的。”
“你要怎么做?”
“你会配合我?”
“在合理的范围内。”她才不愿被他主宰。
“第一,你要请长假。”
“为什么?”请了假叫她成天做什么?
“你要待在我的身边,你和你朋友都可能是凶手的目标,他很可能就是你每天见到的人之一。没有我在你身边,我无法放心,你必须跟着我。如果我到公司,你就到公司来。”他已经想好了。
“我以什么名义和你一起去公司?”她玩味的问,挑起一边的眉毛。
“什么名义有关系吗?你的生命”
“如果这次我能侥幸不死的话,我还要活下去,还要做人。我不希望人家在我的背后说我是汪品群的情妇,汪品群的新床伴!”她厉声的控诉道:“你花名在外,我可没有!”
他苦笑,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花名”了。最近大家都在猜测他是不是对女人没兴趣了?还是打算出家去当和尚,以致没有任何他和任何女人交往的传闻。
“那你有什么建议?”他让她自己想。
“公司是你的!”
“那我就下一道命令,在公司里不准他们谈论我们的事;真要谈的话,得离开办公室之后!”他呕她。
“这有什么差别?”她瞪着他。
“你的命要紧,又何必去管那些人嚼什么舌根!”
“那你干脆说我们公司正和你的公司在合作一个大案子,我是派过来的专员,负责协调的工作。”她自己觉得这个理由不错。
“你觉得好就好。”
“你会这么公布出去吗?”她不太放心。
“我明天就找人贴在公布栏上!”他讽刺的说:“而且用毛笔去写,斗大的字,行吗?”
“我觉得好多了。”
“你的家人对于你的离家有什么看法?”
“我说我被派到欧洲出差。”她早想好了,连行李都已经打点妥当。“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自己负责,等凶手抓到之后,或许我会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们。”
“叶曼莲!你是一个好女孩。”他由衷的说,不记得自己曾经用这句话去称赞过任何女性,叶曼莲真是不可多得,他绝不会让她出一点问题。
“我已经是一个女人了。”她更正。
“我知道是谁让你由女孩变成女人!”
她的脾气又来了。“汪品群!我们先讲好,如果我们要住在一起的话,我不希望你在我的耳边讲一些充满性暗示或是什么无聊的话,否则我会马上走。我是需要你帮忙,但可不是去供你消遣的!”
“我会记住的!”他已经打定主意,一旦她搬进了他家,她就休想搬走。
毫无疑问的,叶曼莲这个汪太太是当定了。
她脱不了身了。
一走进汪品群的家,她马上就爱上了这个地方。不只因为它的别致、现代感和豪华,而是它给人一种真正温馨、休憩,可以是避风港的感觉。她一直觉得一个只会不停换女人的男人,品味一定也好不到哪儿去的。
但是她错了。
汪品群的家是任伺一个人都会去希望拥有的家,她真怕到时候危机已经解除,她却舍不得离去。
“谁负责打扫这里?”
“钟点工人。”
“你有一个很棒的家。”她忍不住的要赞美道:“远超乎我的想像。我一直以为你这种重享受的人,会把家里弄得像宾馆,但是这里的格调”她一副爱极了的模样。“我真希望”她理智的没把话说完。
“希望怎样?”看来他的条件又有利了些,她爱他的家。
“谁帮你设计的?”她话锋一转。
“我自己设计的!”
“是吗?”她明显的怀疑口吻。
“曼莲!”他故意板起了脸,严厉的模样。“别忘了你是客人,对主人要有最起码的尊敬。我的格调没那么低,多看看我的内心,不要光想我和女人的那些荒唐事!”
“你自己都说荒唐了!”她逮到他的语病。
“我”他应该小心些的。
“你有没有带过女人回来这里?”她可不希望在沙发缝里或是床角边发现女人的胸罩或是内裤。
“没有。”
“没有?”好像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非要打上问号不可似的。
“我睡哪里?”她很关心。
他拿着她的行李箱,带着她来到客房,相信她也一定会喜欢。这间客房光线明亮,视野极佳,而且简单大方,很中性化。他替她拿出了新的床单和枕头套,告诉她一些屋里的开关、设备。
“你会住得很舒服的。”
“我已经很舒服了。”她伸了个懒腰。“我差点都要忘厂我生命受到威胁的事。”
“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她对他笑笑,真的很信任他。
“那你早点休息吧!”他看看表。“这里很安全,除了警卫,我还加装了保卫系统。我的房间就在尽头,有事的话你可以叫我。”不是他对她没有兴趣,也不是他成了柳下惠,而是她必须主动的走向他,他不想利用她的恐惧感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谢谢你!”她只能说这句话。
“那你早点休息了。”
她点点头。
他对她深深的凝视了一番,然后走出客房;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被他感动,一定能了解他对她的那颗心。
汪品群走后,她开始整理她的东西。将衣服及一些私人用品分别的挂好、收好,这里是她暂时的家了。他曾提议过要她住进他家,现在她真的住进来了,为的却是安全的理由!
洗了个澡,打开音响,她希望自己今夜不会失眠,能好好的睡上一觉。从佩珍死后,她就不曾安安稳稳的睡好过,现在汪品群就在她的附近,而且这里是一个安全的堡垒,她不必再担心害怕了。
躺了半天,虽然心里舒坦了很多,但她始终无法真正的入睡。毕竟不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床,她翻过来又翻过去,换了很多个姿势,但是睡神就是不来。
终于她不再和自己对抗,抓起枕头,看看自己身上保守的睡衣,赤着脚,来到了尽头汪品群的房间。
她轻敲了下门,等待着。
只穿着一条睡裤,光着上身,头发微湿的汪晶群打开了房门。他显然刚洗过澡,一股清爽的男人味,性感极了,他的身体就和她记忆中的一样。
她有些脸红,不知该说什么。
“你睡不着?”他很了解的样子。
“陌生的环境。”她解释。
他做了个请进的姿势,她也大方的走了进来。不管怎样,他们曾有过肌肤之亲,没有什么好羞涩的。
“你可以和我一起睡。”他说。
她马上把枕头抱在胸前,好像在防范什么似的。
“曼莲!只是睡在一起,单纯的睡觉!”他一副被冤枉的表情。“我说过我不强暴女人,我也不会勉强女人。你需要睡眠,你需要安全感,我提供的只是这些,不是性!而且小姐”他故意心有余力不足的死相。“我今晚头痛。”
她拿起枕头就往他身上打,打过之后就乖乖的上了他的床;她真的相信自己不会受到任何她并不想要的侵犯,汪品群是个说到就能做到的人。
他关掉房内的大灯,只留下床头的一盏小灯,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他嘴上说得轻松,但心里却承受着莫大的煎熬;曼莲就在他的床上,他的身边,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原本是背对着他的曼莲,这会却转过了身,面向着他。
“你会不会去娶一个当过应召女郎的女人当老婆?”
“我不知道,我只想娶你。”
“正经一点!”她用她的脚轻踢了他一下,好像她和他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从来无法去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你一直说要娶我,如果我告诉你说我当过应召女郎呢?”她问道。
“但是你没有!”
“假设我有。”
“可是你明明没有那种经历!”
“我说过你就当我曾经是!”她非常的固执。“知道之后,你还是会娶我吗?”
他垂下眼睛看她,即使她是个杀人犯、女魔头,他还是爱她,还是会娶她。
他点点头。“我会!”
“是真的会还是哄我?”
“曼莲!你到底想听怎样的答案?”他真拿她没有办法。
“如果我真的爱一个女人,打从我的心里爱起的话,那我就不会去计较她的过去。因为过去是无法改变的,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纯洁得像张白纸!”
她疲倦的点点头,算是接受他的答案。
“戴修维如果真的爱你那个朋友,我想他一定脑扑服所有的心理障碍。”汪品群如是想。“对过去耿耿于怀并不能帮助未来,而男女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未来,过去就让它过去”他往下看,发现曼莲已经睡着了。
看着她那张清纯、雅致的脸,他忍不住的伸出手臂,将她拥向自己的怀里。
她嘤咛了一声,靠向了他,并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
有了这一刻,汪品群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