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羯,你疯了!”
欧羯的经纪人梁致中一小时前接到名制作人布雷德威廉的电话,便吓得胆战心惊。他居然敢去惹殷冠磊,他是不是不想在演艺圈混下去了?
欧羯坐在沙发上一迳的沉默。
梁致中急得跳脚“我不是告诉过你,殷冠磊咱们是惹不起的,你为什么还去”
“虽然惹不起她,但是也没有任他宰割的道理!”欧羯打断梁致中的话,冷冷地说道。
“话是如此,可是你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去与他恶言相向吧?”这个欧羯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安卓不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她是我深爱的女人!我爱她!”
“天底下的女人这么多,为什么你偏要去与殷冠磊争!”这小子肯定没听过“红颜祸水”这句成语,贪恋一个女人是国君败亡的开始,同样的,他是当红的偶像歌手,最忌讳与人拍拖,他难道不知道这会使他的人气一落千丈吗?
“喜欢什么人是我的自由,我没有要和他争。再说,他根本就配不上安卓!”
殷冠磊对孟安卓不会是真心的!
“怎么说?”梁致中颇有兴味地看着欧羯义愤填膺的表情。
难得啊!欧羯向来随和不易动怒,而这次他却可以为了孟安卓与殷冠磊撕破脸。欧羯如此激愤,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你难道不知道殷冠磊有个绰号叫做‘女性杀手’吗?他对女人的手腕很有两下。从巴黎到日本,他有无数个小香巢,他简直就是就是种马!而他这次看上安卓,又想故伎重施掳获她的芳心,玩弄之后再随手丢开那种男人不配得到安卓!她不是他往常交往过的那些女人”
“欧羯!”梁致中瞪大眼睛,赶忙回过神来捂住他的嘴。“你说得这么大声,万一传到殷冠磊耳朵里,演艺圈你就别想混了!”
欧羯涨红脸拨开他的手,恨恨地道:“他还怕别人说吗?我怀疑他根本一点羞耻也没有!枉费我曾那么崇拜过他!”
“好了,他与孟小姐的事先放在一边。我问你,你今天跷班要是惹火了殷先生怎么办?”这是他最担心的事,他是欧羯的经纪人,不可能眼睁睁让欧羯一时的意气用事毁了他的前途。为了造就他成为当红偶像,他可费了不少心血哪!
“我才不怕他!”欧羯恨不得海扁殷冠磊一顿。
“喔!”梁致中当下甩了他一个耳光。
欧羯毫无防备地被打得跌倒在地。
梁致中铁青着脸,冷冷地道:“清醒了吧?”
羞愤交加的欧羯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问:“你为什么打我?”
“你已经失去理智了。坐下!”梁致中把他压在沙发上坐好,担忧地看着他。
“欧羯,你试着想一想,我们曾经多么努力,就是为了能拥有今天这样的地位。你不断鞭策自己,而我也不得清闲地到处跑腿替你打通人脉。因为我们努力过,才有今天站在舞台上的欧羯。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就毁掉你的前途吗?你好不容易拿出成绩给你父亲看,你父亲这才答应让你继续在演艺圈闯。若你因为孟安卓而声势大跌,你父亲对你所选择的路评价能有多高?得罪殷冠磊没有好处的,凭他在国际上的地位,我们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相反的,若能好好利用与他合作的机会而站在国际舞台上,也许有一天你会与他平起平坐,更也许你会凌驾在他之上!逞一时意气没有好处的,况且那位孟小姐也不见得会喜欢上他呀!”
梁致中一番合情合理、处处周全的剖析让欧羯完全冷静了下来。
沉默好半晌,欧羯低声道歉:“中哥,对不起!我太肤浅了。”
“你只是一时被怒气给冲昏了头而已。”
欧羯这边摆平了,接下来要想办法解决殷冠磊那边,他对他们总要有个交代。
“明天的事怎么办?”
梁致中托着下巴深思“当然你还是得去,怕的是殷先生不领情。”
欧羯委靡不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我会去向殷先生赔罪,可是,他会接受吗?”
梁致中也不敢保证。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如果不去道歉,这个心结就没有化开的一天。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万一他决定换角色,你会有一大笔违约金好拿就是了。”
“对不起”他实在不该这么莽撞的。
“道歉的话不必说得太早,这是叫人才晓得,明天再说吧!”
是啊!也只能如此了。欧羯沮丧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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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死的!又不在!
午夜十二点钟,殷冠磊面对的,是一屋子冷清与黑暗。
殷冠臣与他整整有三天没有见过面。殷冠臣总是比他早起,而且必定比他晚归。他只是一个脑科与心脏科的主治医师而已,简直活像那座医院是他的一样,把命都卖给医院了!他又不缺钱,这么拼命做什么?
殷冠磊知道今天不是他值夜班的日子,那么这三天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是的,他在躲他。
自从那夜与他谈过孟安卓收了奈津子一千万元的支票,而他再度旧事重提惹火他之后,他只说了一句“好吧!”就再也没开口过。
可恶!殷冠磊抽紧了下巴,怒火再一次在眼中重燃。
为什么他们总要在这个问题上打转?五年前,就是这个问题让他一怒之下远走他乡,而五年后的今天,依然如此。他与冠臣可以处得很好,大前提就是别逼他原谅父母,以及停止不必付出真心的感情。
壁臣对任何事一向淡然,他可以试着去遗忘童年的梦魇,宽恕相爱太深而结束对方生命,丢下两个幼儿的父母。但是他不能!他曾答应冠臣试着去遗忘,但那些挥之不去的噩梦却已深深烙印在心底,令他害怕而且抗拒浓烈的爱情。
他为什么要宽恕他们?尤其是在他饱受二十多年噩梦侵扰以后。
罢到美国的那段期间,他几乎夜夜从噩梦中醒来他总是梦到父母互诉衷曲,含着泪结束彼此的生命,他可以清楚的听到刀子穿过人体的声音,以及血如泉涌的景象。为此他曾经三天三夜逼自己清醒而不睡,再来就是依靠安眠葯,当第七颗安眠葯对他失去效用时,他开始以与女人欢爱而让自己疲累。
殷冠磊从未告诉冠臣这件事情,这已是四年多前的往事,多说无益,而且对现状也没有帮助。
隐隐约约听见有引擎在大门外熄火的声音,看向墙上的壁钟十二点五十分。
殷冠臣走进客厅,打开吊灯,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殷冠磊,感到有些意外。
“晚安。”这是与他三天不见的殷冠臣开口的第一句话。
殷冠臣的笑依然温柔,但是他的问候既客气又疏离。
“你这三天晚上去哪里了?”
“我在医院里值班。”他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
“这三天都是!斌医院的医师不会都死光了吧,居然连排你三天值夜班?”殷冠磊冷冷地说。
殷冠臣疲倦地想回房间,但是看这架势是不太可能了。
他背倚向墙壁,无可奈何地笑道:“同事要和我换班,我没有推辞。”
“早上九点不到就出门了,是贵医院安排早自习!”殷冠磊的嘲讽逗笑了殷冠臣。
“这三天早上都有手术,是之前都排好的。”
“借口!你是故意避不见面!”
鹰般的利眸紧紧地瞅在殷冠臣过分白皙俊美的脸上,他神色自若得几乎要令他勃然大怒了。
殷冠臣十分庆幸明早没有安排手术,否则他大概会因睡过头而延期。
“解释给我听。”殷冠磊任性的脾气又开始了。
殷冠臣揉着太阳穴,想保持庆幸以思考该怎么解释,不过实在心余力绌哪!他快睡着了,大脑下达即将罢工的指令。
不得已,殷冠臣想出一个折衷的方法“等我明天想好再告诉你。”
不行了,三天睡眠不足已是他的极限
看向殷冠磊,他发现他的脸黑了一大半,看样子不解释清楚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有了这个认知后,殷冠臣只好认命的打消补眠的念头。
“好吧!你想问什么就不用客气了。”
“值夜班的事?”
“我故意强迫别人和我换的。”
“早上手术的事?”
“没有手术,我一早到医院我的专属看诊室补眠。”可悲的事,三天仍然睡眠不足。
听到这里的殷冠磊,脸色差不多全黑了。“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只是不想理你而已。”真坦白!
殷冠磊低吼:“总归一句话,就是那天晚上惹的祸!说穿了这就是你躲我三天的原因?”
“好吧!如果你要听实话我承认。”
殷冠磊走到他面前,痛苦地凝视着他“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为这件事争吵?”
“磊”他脆弱的眼神令殷冠臣不舍。
“为什么?”他固执的追问“我不想让这件事重演,如果这件事日后还会造成我们的争端,我宁可现在就解决它!”
殷冠臣闭了闭眼睛。他此刻与殷冠磊一样的脆弱。
“我不愿见你受噩梦所苦,这是心病,没有葯医。我与心理医生讨论过,医生告诉我,除了学着去原谅他们之外,别无他法。只有真正想开了,这个噩梦才不会再来。我知道你的不专情只是想麻痹自己的神经,好在夜晚时让你因疲倦而不再象棋。我知道你有一天会遇上令你倾心的女子,而你一定会选择漠视自己的感情。磊,我不希望你与我一样,我知道我这辈子不可能会动真情了。”
“你只是尚未遇到你倾心的女子。”殷冠磊嘶哑地低语。
“不,因为在潜意识中,我已经把我的心封闭起来了。磊,我不像你想的那么豁达,我也有打不开的心结。你到美国去的那五年,我学习着一个人过日子,这是在为未来做准备,因为我们总有一天要分开。但你和我不同,你不适合过一成不变的日子,所以我只有不断强迫你试着宽恕爸妈,也因此我们不断为了这个问题而冷战。磊,你懂吗?”殷冠臣深深地看着殷冠磊,白皙的脸庞衬得他的乌牟如子夜般深沉。
殷冠磊囤积三天的愤懑与郁气为此化开了,他无法不动容地将殷冠磊压进他的胸膛。他几乎要为了殷冠臣的用心红了眼眶。
是的,他们童年时便失去双亲,他恨透了父母的不负责任,让他与冠臣在成长中与童年的噩梦搏斗。但是他有冠臣!二十多年的岁月他们互相扶持,冠臣不只是他的兄长,更是他的双亲与一切。是呀!有冠臣就够了,何必固执的记恨狠心抛下他们的父母。
“我答应你,”殷冠磊在他耳畔低语“我会学着走出噩梦的阴影,试着去遗忘,但是需要一段不算短的时间。”要他原谅双亲是难了些,以后再去克服吧!
靠在殷冠磊肩上的殷冠臣淡淡地笑了。这次,他没有拒绝他的亲近。他抽出插在口袋中的左手,在分别后,第一次搭住殷冠磊的肩。
“我不会笑你这么晚才开窍的。”他低笑道。
“以后不要避不见面。”殷冠磊痛恨他的疏离。
“好吧!”
“我不会离开你的,即使我有了妻子亦然。”
殷冠臣轻笑着,但是没有接腔,不着痕迹地转答为问:“你该去与那位孟小姐谈谈了。虽然你不承认,但是放掉唯一一个让你动心的女人是很愚蠢的行为。”
殷冠磊微微蹙起了眉峰,早知道这一人是逃不了的。
“真的不去?”殷冠臣笑得狡猾。
殷冠磊无法拒绝他狡猾的威胁,只好闷闷地应了下来:“好吧!我去!”
“好极了。”他拍拍他“千万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那么你呢?”殷冠磊冷硬的眸子含着笑意。
“什么?”
“你不做些承诺对我不公平。你明知道我痛恨你与我保持距离,以后不可以这样。还有不许你每天早上留便条给我的时候都写同样的话。你必须向我保证这两点。”
殷冠臣失笑。再一次见识到他占有欲的强烈。他的女人,他的兄弟只要冠上“他的”这个名词,就代表他将那人视为他的一部分。
“便条上写的有一样是天天不同的。”
“有吗?”
“是日期,你没注意到吗?”
“谁会注意那个,那个不算,我说的是内容!”殷冠磊知道殷冠臣正在打迷糊仗,但他可清楚得很“快说!向我保证那些错误不会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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