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鼎昌头痛欲裂地醒来。
他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认出雅典娜尊贵套房的装潢,记忆一点一滴流回脑子里。
最近才刚敲定一件大型企画案,派遣大将到美国做最后的签约动作,心情放松加上周五狂欢夜,他和最新女伴有个激情之约。
他坐起来,看看床侧,没有人。
“该死的!”这次的女伴似乎不太了解游戏规则。
他已经忍耐够了,他要的是激情,陶月妮偏偏想玩欲拒还迎的游戏。
他跟所有女伴的关系,说白一点,就是“银货两讫”任何恋爱的花招对他来说,都不管用。
陶月妮告诉他会准时赴约,却故意迟到,这已是他最痛恨的犯规。即便她后来到了,纡解了他的生理欲望,但她的自作聪明,依然让他不悦。
他从床头柜上拿过烟盒,抽出一根烟,划亮火柴点燃。
陶月妮提早离开,想必又是想弄个“距离造就美感”的印象,在她陶醉的戏码里,他得抱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去求佳人回心转意,再度良宵。
很可惜,他没那心情,今天他想回办公室,晚上有家庭聚餐,没时间陪她风花雪月。
如果她因此气得跺脚,那也是她家的事。他从来不做哄女人开心的事,即便未来或许会有新例,陶月妮也不是开创新局的那一个。
奇怪,是他天性凉薄吗?好歹人家陪他缝绝一夜,他想起她却满心厌恶。
但想起昨晚的翻云覆雨:心里却有种特别的感觉。sex非常棒,但陶月妮却令他皱眉,最糟糕的是,他脑中竟闪过一张不该在此时记起的娟秀小脸。
那张小脸还布满了欢愉过后的红晕,微分的樱唇娇喘着,眼中净是依恋。
怎么会想起她?太突兀了!他狠狠吸了口烟,感觉欲望在蠢动。
去冲冷水澡!他翻开被单下床,冷不防被洁白床单上的血渍吓了一跳。
陶月妮早就不是处女,床上怎会有血渍?
他瞇起眼,朦胧意识中,依稀记得身下女子痛苦的尖叫以及轻声的抽泣,这一回想,他当时似乎还曾觉得困惑,却未多询问。
但那声尖叫如此真实,他愈回想愈感觉到不对劲。
难道说,昨夜那女子不是陶月妮?
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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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
可洁作梦也不敢想象,她居然“冒名顶替”了夏总的女伴,跟他上床。
即使已经过了好几天,那夜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她从来没有那样放纵过自己,与夏总裸身相拥,她彷佛不再是平凡无奇的林可洁。
他的吻、他的指、他的爱抚、他的冲刺,激烈催化她变成一个浪荡的女人,她喊他的名、她吻他的唇、她挑逗他的欲望、她迎合他的节奏,一切竟不可思议地纯熟,彷佛做那些事都是天经地义。
老天,那根本不是她!
她赤艳着小脸,勒令自己不准再回想随他摇摆的点点滴滴。
那晚--不,那天清晨,她趁着夏总终于不胜酒力,衣服一穿就赶紧溜。幸好她平时就仔细,没让她漏了一丁点儿私人物品在“犯罪现场”
第一次和暗恋的人亲密接触,身体依然留着他的体热,体内深处彷佛还感受着他劲健的冲刺,她又羞涩又不安又亢奋又紧张。
离开饭店后,她堪堪赶上六点之约,恍恍惚惚地把没达成的任务,送回公司给即将出差的主管,第一次没理会质问与抱怨,又恍恍惚惚地回到租屋处。
彼不得房东太太犀利谴责的眼神,她倒头就在床上睡了一天半。
之后,她躲夏总躲得更凶,深怕与他单独相处。虽然她立誓要封印那晚的记忆,无奈每当不得已要开口喊他,她总会忍不住,险险叫出“鼎昌”两个字。
不知道是她心虚,还是怎地,她总觉得夏总有时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寻思。
有一次,听到前辈们在讨论避孕方式,她才惊慌地想起,那晚缠绵太多次,他又没做防护措施,不知道会不会怀孕?
这两个字就像核子弹在她心头炸开,让她坐立难安。她每天都提早半小时到公司,利用网路查询安全期的计算法,但怎么看就怎么花,怎么算还是怎么乱。
她一边惴惴地查询各个网站,一边瞥着萤幕右下角的小时钟。
夏自旗进公司了,自从那晚之后,每到他进公司的时间,她一定躲到厕所去,深怕被他看出端倪。
她好不容易查到一个自动计算安全期的网页,才输入资料,就听到电梯传来叮的一声。
糟糕!他今天怎么提早到了?
现在才跑去化妆室躲人,一定来不及!
她顾不得多想,马上就转身蹲下,抱紧双膝,压低小脑袋,缩进桌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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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鼎昌走进秘书室,浓眉一皱。
奇了,还是没有果酱味道,他的秘书助理最近改变早餐口味了,是不是?
他左右一眺,更奇,还是跟前几天一样,没看到她的人影。
他向前走了几步,才惊觉在走道中间停下来,已经是他新近养成、最不自觉的习惯。
他隐约有种感觉,不像她不在这里,空气中有束她存在的电波,他接收得到。
他转头去看,只看得到空荡荡的椅子,还有未关的液晶萤幕。
彩色的?像--网页?
他浓眉一挑。
“夏城集团”规定,不到上班时间,员工可以自由使用办公室资源,只要不造成无端损失即可。然而对于电脑萤幕总是清一色的简报系统与文书系统的秘书助理来说,突然间上网好像有违她的本性。
他走过去,拉开椅子,弯腰察看。
女人的私密话--安全期月历&计算小帮手?
他两眼一瞪。他那超纯洁、超害羞、超保守、看到男人会脸红、说话保证头低低的秘书助理,在算“安全期”?
另一个视窗,则洋洋洒洒罗列了“怀孕的初期症状”?
怀孕?她怀孕?谁干的?
老天,他甚至连她“已经不是个处女”都无法想象!
他移动滑鼠,发现这是一个可以输入资料的网站,她已经输入上个月的生理期与生理周期,巧的是,画着小贝比的“危险期”竟涵盖了他与神秘女子共度的那一夜
慢着,他在想什么?秘书助理?神秘女子?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巧合?
他后来想起的细节愈来愈多,神秘女子生涩却热情的反应,跟她的作风相去甚远。他不该想不起神秘女子的身分,就把秘书助理对号入座,塞进记忆里。
他想着,突然感觉脚边彷佛有谁在不安地颤动。
“出来。”他力持平稳的语气。
鼎昌不,夏总不是在叫她,绝对不是在叫她!
可洁鸵鸟似的愈缩愈进去,闭上眼睛、埋着头,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发现。
“你还想躲在桌子底下多久?”他厉声一喝。
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
夏鼎昌退开一步,看着桌下蜷得像颗球的她。“你蹲在那里做什么?出来。”
他是总裁,他是盘据她心窝的男人,他最大!
可洁怯怯地睁开眼睛,他倾身看她,虽然面无表情,但看得出眸中的不悦。
这是那夜之后,他们第一次面对面,她不能低头躲避。
“夏总”她抬起头,不小心敲到桌子,双颊透红,坐在地上。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像丝一样平滑,却有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但她知道,那性感的唇除了命令人之外,也会发出难耐的低咆,尤其当他猛烈冲刺时,粗重的喘息简直就是对女人最棒的恭维。
不要再想了!“我”她脑子糊成一片。
“在躲我?”而且还躲到桌子底下!不知为何,想到此,他颇不爽。
“不、不是,我我只是在找东西。”
她痴痴地望着他的眼神,那双眼睛即使醉眼迷蒙,依然电力十足。眼睛是灵魂之窗,当他投身欲海,眸里的火光灿烂,轻而易举就让她意乱情迷。
“东西呢?”他提高声调,唤醒神游太虚的他。“你在找什么东西?”
她满脸通红,为遐思不已的自己感到羞耻。
“笔我的笔掉了。”她随口瞎掰。
“我没看到有笔掉在地上。”他压根儿没低头看,径自下了结论。
如果她不是在撒谎,那他自愿把总裁宝座拱手让给她坐。
“那一定是我搞错了。”她心虚地垂下视线。
“你在躲我。”这是肯定句。“因为我长得像鬼?”
“不!”她急急否认。“你很好看,很性感,很有男人味。”
话完,她飞快摀住自己的嘴巴。她在说什么呀?她怎么能对顶头上司说出这么不庄重的话?
况且,很性感、很有男人味?
天天天天、天啊,这么暧昧的形容从来不存在她的大脑语汇区。
心底一个声音,冷冷地提醒她,更“不庄重”的事,她都跟他做过了莫非就是“亲身体验”过,她才说得出这么不知羞、但中肯的“评价”?
夏鼎昌瞪着她看,太诧异她会说出这种话。然而,她爆红的双颊令人怀疑她的心跳、血压是否都快冲破表,为了她好,他选择放她一马。
“起来。”他伸出大掌。
啊,久违的大掌,厚实、粗糙、炙烫的触感,曾一遍又一遍爱抚她,不管是激情时失控的揉捏,还是挑逗时若有似无地轻划,都让她颤栗不已。
“我说,起来。”她未免心不在焉得太严重,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么入神?
被他一喝,她慌慌地递出小手。
他一把握着,大手包着小手,手心传来奇异的感觉。她的手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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