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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入客厅,浓重的烟味,夹裹着熏人的酒气扑了过来。
偌大一间客厅只开了一盏小灯,落地窗的窗帘扣得死死的,整个房间透出让人沉闷到喘不过气的氛围。
此刻,傅少顷正背对着他们,靠着沙发的一脚,垂头坐在地毯上。
他的身影颀长而孤独,手里捏着一瓶浓度极高的烈酒,旁边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大概以为脚步声是来自管家,他背对着朝他们慵懒挥了挥手。
“都走开,别管我!我就喝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等喝够了,我自然就睡了……”
他哑着嗓子,舌头有些捋不直,显然已经醉得不轻。
“他这一周都是这样,连禾木医院都没有去?”傅苍穹问管家。
管家红着眼眶,心疼地点了点头。
“是的。自从少爷有天晚上,失魂落魄地回来后,就成这样了。他现在每晚都靠酒精麻痹自己,才能勉强入睡,可是天不亮,就又醒了,然后就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我们怎么劝都不听,他又不准我们告诉老夫人和您,唉……”
管家长叹口气。
“失魂落魄地回来?”傅苍穹弯了弯唇角,“他说是为什么了吗?”
管家低着头,嗫嚅着不敢答。
直到胡庆低吼一声“你聋了,老爷在问你话”之后,才吓得作了答复。
“好像……好像是因为阮小姐。少爷不说,我也不敢问。只是有几次他睡着了,我给他盖毯子的时候,听见他低声喊了几声阮小姐的名字。”管家道。
傅苍穹冷哼一声,视线转向儿子的方向,眼中没有一丝心疼或是怜悯,有的只是轻蔑和厌弃。
“胡庆,去把他扶起来!我有话问他!”
傅苍穹说完,啪嗒一下摁亮了客厅的大灯。
客厅里瞬间亮了起来,富丽堂皇的欧式装修反射着金灿灿的光芒,晃得傅少顷闭上了眼。
傅苍穹走过去,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胡庆带着傅家家丁,把自家少爷从地板上扶了起来。
“你们别管我!”
傅少顷挣扎几下,奈何他已经醉到没几分力气,最后只能被胡庆他们架起来,也坐到了沙发上。
“爸?”
他睁开眼,正好看见沙发对面坐着的傅苍穹。
傅苍穹一声冷笑,“你还有脸叫我爸?你看看你,为了一个下贱货,你把自己搞成了什么鬼样子?”
傅少顷抿了抿唇,闷着头也不说话,又举起手边的烈酒要喝。
傅苍穹一个眼神过去,胡庆立刻带人抢下了酒瓶。
酒瓶离手,向来温文尔雅的傅少顷陡然就发了脾气。
“还给我!”
他大吼一声,用尽全力从胡庆手里抢回了酒瓶。
“你休想再抢走我的东西!阮小黎是我的,她是我的!你休想抢走她!”他大着舌头道。
胡庆没办法,只能把酒瓶递欢给他。
傅苍穹在旁边听了,又是一声冷笑。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怎么?现在知道心疼了?我早和你说了,手里没有权力就没有力量,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女人,只要聂御霆看上了,他随时都能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