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眼杂,齐孤鸿干脆吩咐衷珩和七树在前门守着,也算是为他们做接应,齐孤鸿和唐鬼则趁机利用蛊术自后门潜入宅内。
“那,少爷……”衷珩眼看着齐孤鸿拉着唐鬼要走,忍不住嘱咐一声道:“小心着点儿啊!”
“放心。”
齐孤鸿的步伐稳健,眨眼间已经消失在黑暗中,望着他的背影,衷珩有些心疼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实际上那哪里是孩子自己想当家?还不都是逼出来的!”
衷珩曾被齐秉医派出去过几年,回来时齐孤鸿已有两三岁,他也算是看着齐孤鸿长大的。
当初齐家灭门的时候,齐秉医嘱咐他们这些门徒带上匣子里的东西往四方而去,等待齐孤鸿有朝一日将他们重新集结,对于齐家的重新振兴,齐秉医似乎有着十足的底气,可衷珩这些门徒们却另有想法。
他们不是不相信齐秉医,也不是不看好齐孤鸿,只是,在他们眼里,与家中其他同龄的孩子相比,齐孤鸿毕竟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而今齐家不在,这个小少爷将要如何重新爬起来,这可并不是齐秉医一句话两句话便能令人信服的事情。
在没见到齐孤鸿之前,衷珩曾多次设想过重新见到齐孤鸿时将会是怎样的场面,而此番一见,齐孤鸿虽然仍与数月前分离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可是眉宇之间的沉稳和坚定却已经开始初露出来。
孩子的成长,必然伴随着无数次头破血流的摔倒,若说衷珩不心疼,那是假的。
只是,在衷珩感慨着的时候,七树却始终一言不发,衷珩回头,只见七树仍旧保持着齐孤鸿离开时的姿势,靠在墙边抱臂沉思着。
“我说,”衷珩用肩膀推了七树一下,“你又在想些什么?这几日都心不在焉的?”
被衷珩推了一把,七树这才终于回过神来,他先是四下顾盼,未见齐孤鸿在侧,便连忙问了一声道:“少爷呢?”
衷珩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老哥,咱可是出来办事儿来的,你这心思是飘到哪儿去了?”
“我……这个……”七树支支吾吾一阵,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知道衷珩早晚是要刨根问题,摆摆手道:“你等我想想怎么跟你说!”
这样的回答令衷珩不由得皱起眉头,这般欲言又止可不符合七树的脾气,他也被七树这反应弄得紧张起来,站直了身子望向七树。
在片刻的等待之后,七树深吸了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抬起头来凝望着衷珩道:“我跟你说,我前几日见到一个人,你也见到了的,那个人……”
“怎么?是齐家的人?还是其他四门?”衷珩心焦,毕竟齐家现在羸弱如襁褓中的幼子,稍稍用力便可将其扼杀在摇篮中,若是碰到其他四门,那就如鸡崽儿遇到老鹰,他急切切地拽住七树的袖子晃了晃道:“你要急死我?是什么人?你倒是说啊!”
沉稳冷静的衷珩和脾气火爆的七树此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两人相对许久,这才终于听到七树从牙缝儿里挤出来了几个字。
“我见到的那人,好像……好像是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