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其实简单得一句话就可以说明。
“他中蛊了。”
齐孤鸿捂着虎口,勉强撑着地面爬起来,对着唐鬼轻声道:“是蛇蛊。”
“我不管他中没中蛊,”唐鬼正在气头上,丝毫不收敛自己的嗓门儿,“你在这儿干嘛?你会解蛊?”
“我不会。”
“他是你爹?”
“他……不是。”
“那你是晚上吃多了闲着没事儿遛弯儿遛到别人家来了?”
齐孤鸿被唐鬼这几个问题问得尴尬至极,憋闷得他几乎呕出一口老血,然而还不等齐孤鸿做出解释,唐鬼已经将他从地上拎起来,“跟你没关系就走!”
唐鬼一边往门外去,一边还在低声嘀咕着,在他看来,沾染上巫蛊之类的事情就没好事儿,十里洋场不比夷南之地,在这地界儿本来就没什么蛊师,故而一旦搀和到其中的事情,难保不被章杳知道,虽说是要报仇,但凭着唐鬼和齐孤鸿现在的本事,冒然接近章杳根本就是找死。
然而还不等两人到门口,背后突然响起一声枪响,唐鬼和齐孤鸿下意识回过头,只见老管家手中握着一把马牌撸子。
刚刚那一枪是对准天上开的,以表示警告,但这一枪的枪口却是已经对准唐鬼和齐孤鸿了。
“不许动,”老管家年事已高,可是握着枪的胳膊稳得有些过分,那势头,简直恨不得一枪崩了唐鬼和齐孤鸿似的,“这里不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你既然已经看到了我家老爷的情况,那就对不住了!”
唐鬼面对老者黑黝黝的枪口,微微皱了皱眉头。
唐鬼是杀过人的,他也见过杀人的人,能够分辨出来杀人的人喜欢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别人。
那叫做杀意,是只有真正动了杀心时眼里才会有的寒光,就比如此时老管家的眼神。
杀人是一件大事儿,事实情况根本不像小说里说的那般,随随便便比划一下,说杀就杀了那么简单,但凡是个智力、道德都处在正常情况的人,对于生命都有种特殊的敬畏。
就好比说动物,狮子老虎没有语言,但是它们也知道弓腰吃草的可以随意捕猎,两条腿站着走路的,即便个头儿弱小,却也要思量一番。
人也是这样,哪怕是天天杀鸡宰猪的屠夫,看到对面站着的,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有手有脚、有妻儿老小、有未来过去的人,总归是下不去手。
唐鬼眯着眼睛打量着老者,又看了看躺在病榻上的那位老爷,心中不免觉得有趣,想来这老爷必然是个权高位重的,至少,很有钱,而老者不想让任何人将这位老爷中蛊病重的事情宣扬出去,哪怕夺人性命,甚至只是齐孤鸿和唐鬼这两个压根儿不知道这老爷到底是哪根葱的人。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位老爷很有地位,在整个上海滩都举足轻重。
想到这里,唐鬼的余光瞥见后窗上落下的两道阴影,突然笑了起来,对面的老管家始终盯着唐鬼,见这小子被自己用枪口指着却毫无惧色,这本身已经很奇怪了,如今见唐鬼这么一笑,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颇有装腔作势之意地厉声大喝道:“你笑什么?受死吧!”
“您别啊,管家爷,”唐鬼嬉皮笑脸地伸出两只手来在半空中晃了晃,以表示自己没有武器,然后探头看了床上那老爷一眼,“你且听我说,咱们老爷啊,是中蛊了,中蛊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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