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士鹰在京城别苑里被徐慕陵和倪露儿搞得一团乱,他在洛阳的齐家镖局也热闹滚滚没闲过,不是有人夜探镖局,就是白天里有人大刺刺的找上门来,要他们交人,否则就要告他们拐带人口。
“倪庄主,我们齐家镖局在江湖上也算名声响亮,我儿怎么会无缘无故拐带您庄里的人,莫不是倪庄主误会了吧?”
齐老太爷带着一票镖师拦在前庭的练武场里,不让倪家人进入大厅,就怕一言不和动起手来,会捣毁他的家具,令他荷包大失血。
“再说我儿子可是一个人上路,身边没有带半个人,更别说是女人了。”
那小子虽然长得俊俏,但是一向没有女人缘。每个看上他的女人,相处不到半天,准被他那全身的冷劲给吓跑,哪还敢跟在他的身边。
除非是女鬼,否则谁受得了他啊。
“哼!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要维护你儿子吗?我们的人明明看到他带个女人往京城的方向走,难道我还冤枉了他不成?”倪仲气得吹胡子瞪眼,直嚷着齐老太爷要给个交代。
“老夫不知道天下第一庄丢的是什么人,但一个女子随意的跟着一个男人上路,如此大胆的行径也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倪庄主要不要回去再仔细的查一下,那名女子的品德如何?是不是自愿跟个野男人私奔了呢?”
可以断定的是,那个野男人绝对不是他的儿子。
“你说什么?”听到有人诋毁女儿的名誉,倪仲马上怒火中烧,虎爪一伸就揪住齐老太爷的衣领。
两方人马严阵以待,已达一触即发的地步。
倪仲的七个儿子一拥而上,把老父拉开。
接着倪天翊站出来,冷凛着脸朝齐老太爷抱拳道:“齐老前辈,之前我们不愿意透露那名女子的身分,是因为顾虑到江湖仇怨,以及她的安危。实际上,那位姑娘正是舍妹,倪露儿。试问,一个出身名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跟令郎在一起呢?若不是令郎挟持了她,她根本无法离开广西地界。”
此话一出,果然教对方人群一阵哗然,大家一直在猜测那名女子的身分有何特别之处,竟然能引得天下第一庄的精锐尽出,四处寻找,而且还惊动了皇亲国戚和官府发出海捕文书追缉,结果原来是人家的千金小姐啊!
这就无怪乎要这么紧张了。
齐老太爷自觉失言,抱拳赔礼道:“是老夫鲁莽,言语多有得罪。但犬子之事老夫确实不知,而且以他的个性,也断然不会拐带天下第一庄的千金,我看这其中必定有误会。”
“哼,是不是误会,很快就可以知道!我家露儿已经许配给淮远侯,是未来的淮远侯夫人。他要是真的拐带了露儿,只要一在京城出现,立即就会被淮远侯的人拿下,到时别怪我下手无情。”言下之意,大有重惩定罪的警告。
说完,倪仲带着人拂袖离去,留下齐老太爷一脸惶恐的伫立原地。
“士杰啊,你说士鹰是不是真的拐了人家的女儿?”怎么他眼皮直跳,开始感到一阵不安呢?
“这”齐士杰笑得勉强,弟弟身边确实有个女人,只是他隐瞒着没让老父知道。“也许只是路上碰巧遇见了。”现在却不得不招认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他的身边真的跟个女的?”虎目一睁,齐老太爷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老太爷,那个姑娘是自动缠上三爷的,不开三爷的事啊!”孙行之连忙站出来为齐士鹰说话。
“是啊,是啊,三爷根本不知道露儿小姐是倪庄主的千金,他一直以为她只是迷路的可怜村姑,还好心的要帮她找回家的路呢!”
“找,找,找,这一找就把人带到京城去了,离广西有十万八千里路远哪!难怪人家要找上门来讨女儿了。”原来他们全都知道,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这死小子也真是的,平常桃花不开,一开就闯了大祸,这可怎么收拾?要命啊!
“爹,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最要紧的是赶紧到京城去救人。你刚刚也听见了,京城里有淮远侯在等着捉小弟,现在天下第一庄的人也赶去,您说小弟还有活路吗?”
“对,你说得对,这冷小子是咱们镖局的接班人,万一被他们给”齐老太爷右手往脖子一抹,立即惊白了老脸。“咱们得赶紧去救。”
说完,他朝众人吩咐一声,要大伙各自回家打点行李,准备朝京城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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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别苑里莫名其妙的挤进一群女人和媒婆,她们踩破门坎,拚命挤进来的原因无他,全是为了想一睹画像中俊人儿的庐山真面目,瞧瞧他是不是真有那么俊。
“齐公子,出来让我们看一看嘛!”
“齐公子齐公子”
众女子的热情让别苑里的奴仆们拦都拦不住,只能勉强在大厅前拉起一道人墙,阻止她们进去。
被吵闹声逼出来的齐士鹰,看到这种场面当下怔住,有点不可思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没什么,她们全都是来找你相亲的。”倪露儿笑兮兮的从他身后钻出来,快步朝那群女人跑去。
只是才走没几步,就被齐士鹰拉了回来。
“找我相亲?相什么亲?要我做媒人吗?”他冷着一张俊脸问。
“当然不是。”倪露儿眯起眼睛,暧昧的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是我要帮你找娘子。”
“找娘子?!”
趁着齐士鹰还来不及反应,倪露儿一溜烟地跑掉,兴高彩烈的穿过那堵人墙,朝所有的女人喊道:“在这里,在这里,要看美男子的全部站过来。”
“齐公子齐公子”
一群女人受到鼓励,一窝蜂的突破人墙,朝齐士鹰扑过去。
齐士鹰剑眉一蹙,施展轻功飞出了大厅,右手抓住倪露儿的臂膀窜上屋顶。
“齐公子,下来,下来嘛!”一群女人再度跑出大厅,把房子层层围住,有的爬梯子,有的拿椅子,不顾形象的拚命想要靠近他。
看到这群苍蝇似的烦人女子,齐士鹰眉头紧蹙,脸色也变得特别难看。
“瞧瞧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我怕你一个人形单影只,所以公开招亲替你找个伴嘛!”她笑得好开心,为自己强大的号召力而兴奋不已。
徐慕陵的这一招使得真妙,瞧这情况,不出几天一定就会有女子以身相许,让她赢得这场赌注了。
届时她便可以与他解除婚约,真好!
“你替我招亲?”齐士鹰气得头顶都要喷火,拽住她高高举起、准备要向下面那群女子挥舞的手,咬牙切齿地道:“谁要你替我招什么鬼亲来着?”
老天!她是要气死他吗?
“别激动嘛!人家是好意,怕你一辈子娶不到老婆。”她非常体贴的拍拍他的胸膛,帮他顺气。
唉!真是好心没好报。
明明是好心帮他忙,他不领情就算了,还这么凶的吼她,耳朵差点被他吼聋了。
“我要你马上取消招亲告示。”太过分了,竟然玩到他的头上来了。
而且更夸张的是,还几乎把全城的女人都叫到他家里来,就是皇太子选妃也没有他这般轰动。
再瞧瞧下面,来的是什么货色?环肥燕瘦什么都有,就连年龄差距也大得离谱,有市集上的卖花女、手里拿着菜刀的女肉贩,就连他家门口那家茶店的丑老板娘都来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当他齐士鹰是砧板上的肉,任人拍卖的吗?
顺手接住迎面飘来的一张纸,他看到上面的画像跟字更怒,一双朗目似要烧起来的瞪着她。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鬼话?什么叫美相公招亲,还说只要是适婚女子即可,相貌不拘、年龄不拘,只要是四肢健全、能生养孩子的女子都可以来齐家别苑相亲,还写着什么新郎家财万贯、文武双全、俊俏多情的鬼话,你这根本是骗人姻缘。”
他平日是不是太宠她,这次才会让她玩得过火?
齐士鹰恼火的撕碎手中的纸张,纵身一跃,生气的拂袖离去。
从没有看他如此生气,倪露儿吓到了,丢下满院子来相亲的女人,急忙跳下屋顶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鹰扬居。
“喂,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不好?人家可是出于一片好意想帮你。”
“找了一群奇奇怪怪的女人来缠我,这叫做帮我?”齐士鹰冷冷的瞪着她。
倪露儿停住脚步,不敢靠近。
她几乎可以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看来他真的快被她气死了。
有这么严重吗?
“你莫非已经有了心上人?”这是唯一可能的解释。
“你真的不知道吗?”他旋踵走向她,眼中氤氲的情感,吓得她不自觉的往后退。
“我我一定要知道吗?”退到最后,背部抵住树干,她就这么被困在他与树干之间,动弹不得。
“我一直以为你早晚会察觉,没想到是我高估了,你迟钝到根本看不见我的心。”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视着她,粗糙大手轻柔的摸触着她娇嫩的双唇。
她感觉喉咙干涩,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舐唇瓣。
那单纯的不经意举动,却触发了他亲吻芳唇的渴望。
他伸手扣住她的俏颜,深深吻住她,像是要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倪露儿被他吻得双颊酡红,眼睛迷蒙,身子无力的依偎着他。
“现在你应该明白我喜欢的是谁了吧!”他放开她的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邪笑。
倪露儿茫然的看着他,娇俏的模样惹人疼爱。
“知知道了。”他如墨般的眼瞳、魔魅的笑容,无不侵入她的灵魂,摄去了她的心。“可可是我不能嫁给你。”
爹不会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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