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老大,吸毒成瘾,堕胎数次,曾破坏三四个家庭,害至少两个男人为情犯罪,还曾经先后勾引过五个有钱人,年纪从八十到十八岁不等。最后再加一句,以上都是转述某些知情人的话,就此把责任推个干干净净。
萧凌的脸色难看到极点,手微微地颤抖起来,这就是他做的事,这就是那些记者们做的事,一切的后果,都要一个女人来承担,一个本来就是个受害者的女人。这样的报纸卖出去,温柔还能做人吗,还能活吗?
这一次他不仅心寒,整个身体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
他猛然抬头,满街行人,其中至少有十分之三,手里拿着报纸。毕竟是早晨,正好是晨报发行的时候,来来去去的人,买张报纸,边走边看,非常平常。
正好还有个卖报人,用自行车,带着一架的报纸,慢慢地从前面推了过来。
萧凌忽然用力三两下把报纸撕个粉碎,然后飞快扑向卖报人。
“你买报吗?”
他伸手拿起一叠报纸。
“你一下想要这么多吗?”
他开始用力撕。
“你干什么?”
他撕掉一叠又抓起一叠接着撕。
“你快住手。”
他甩开扑过来阻止的卖报人,继续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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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凌步出警察局半个小时后,因为他在街中心,拦截一个报贩,撕毁他所有的报纸,并不断从来往行人手中夺走报纸撕碎而被再次抓进警察局。
据当时拘留他的警察称,这个怀疑有精神病的强壮男人,当时的情绪像是非常激动,他们上去了五六个人,才好不容易把他制服。经过了那么激烈的运动和挣扎,把手铐铐在他手腕上随时候,却无意中发现,他的手指,像是比手铐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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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身上所发生的事,被四家报纸在第一时间报导,然后又有好几家报纸转载,内容越传越邪,越写越荒谬绝伦,甚至就连温柔本人也连连接到要求采访的电话。有记者还在公司外头,来回巡逻,就等着逮她。
上班时同事们窃窃私语,走到街上,居然远远都有人指指点点。
温柔不得不佩服人类的想象力,竟然可以奇妙到这种地步,怪不得广告词都说,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
她也嫌麻烦,干脆请了长假,躲在家里看电视、听音乐、看书,外加睡大觉,身体难得放松,心情居然也难得悠闲,报纸上的东西只当笑话看看,也很有趣味。
这年头,就连超级巨星的绯闻,最多也就轰动一阵子,很快被人忘记,何况她小小一个温柔。
所以根本没有任何负担,悠闲得简直可以让所有为她担心的亲人朋友气到吐血。
不过,一天到晚闲着,一日三餐,也都在家里解决了。
她是标准的新时代新女性,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不进厨房,吃饭向来把方便面一泡就算应付过去。
才几天功夫,快乐的晚餐时间到了,家里的存货却已经用光用尽。
在关于谁去买面这一问题上,和温馨大战三百合之后,温柔挫败地拎起皮包,自己出门去了。
夜晚的城市,特别辉煌美丽,彩灯闪烁,行人穿梭,夜风吹得人身上特别舒服。
闷在房里好几天,走出来散散步,觉得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温柔干脆先把买面的事抛开,信步闲逛,沿街漫步。
不知不觉,走了二十多分钟,一路上,居然还有人认得出她,隔着老远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惹来温柔暗中窃笑。现代人的生活,真是太无聊了,最爱把别人的桃色纠纷拿来研究讨论一番,可惜现在没有浸猪笼的旧例,否则大家会更觉得刺激了。
就算我真是个坏女人,除了那个白痴萧凌难道还有人敢跑来指着鼻子骂我。
才转到这个念头,居然真从街边冒出一个人,指着她鼻子说:“你居然还有脸满街走啊?”
温柔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位女郎,满身名牌,耳环、项链,戒指,一概闪闪发光炫人眼目,眼神不屑,表情娇纵,整个人往街上一站,就像在告诉每一个人:我有钱有势,我出身不凡,我高人一等,你们千万别惹我。
温柔笑着打招呼:“何小姐,真巧,原来何氏船业的小姐,出门居然也肯用走的,真是亲民得很。”
何芷的手指又往前伸了一伸,差一点就真挨到温柔的鼻子了“你少来装腔做势。你可真有本事,跟黑社会老大同居九年,堕了四次胎,暗中生了两个儿子,居然还敢装出清纯样子,勾引林伟伦,居然还混到温家的晚宴上,简直让整个舞会的人蒙羞。你的真面目被揭穿了,还敢这样大模大样满街走。”
温柔叹气,可怜的有钱小姐,她明显是爱上了那个花心大少,才会因为一场晚宴舞记恨到现在。可惜的是,这位大小姐表达爱情、悍卫爱人的技巧,太粗暴,也太没水准了。
她甚至懒得和这样的大小姐过招,就当没看见鼻子前头那根尖尖的手指,眼也不眨一下地转过身,往回走。
何芷这辈子还没尝过这样被人视如不见的滋味,气得当时就变了脸,看着温柔完全当她不存在一样走开,想要追过去继续骂,却又站住了脚,大声喊:“你们看看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她就是好多家报纸上的明星人物,专门勾引男人,骗男人钱的聪明女人”
她是气得极了,居然什么风度都不管当街叫。
现代人惟恐天下不乱,个个把目光射向温柔,马上有人认出她,然后又低声对身边的人说,转眼间,满街一片窃语声,不知暗中传递了多少种荒谬绝伦的故事版本,而且看到温柔没什么反应。很明显地,说话、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变成指责了。
温柔开始还当做没看见没听见,接着往前走,但渐渐就停住了脚步,眼中闪动凌厉的光芒,心里开始盘算,如果抓住何大小姐不放,告她一个诽谤罪,何氏船业,到底会拿多少钱来摆平这件事。
何芷看她不说话、不回头,而其他人的议论声渐渐大起来,更加得意,大声说:“这个世界真是奇怪,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还敢”
“闭嘴。”一声怒喝震得何芷耳朵发麻。
何芷一向娇纵,从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心中不快,也不管忽然间冲到身旁来的人是谁,一抬手,就一耳光打过去。
手被人在半空中抓住,强大的力量,捏得她一阵阵疼痛,脸也白了起来,等看清楚对面的人,本来发白的脸,甚至透着青,颤抖地说:“你、你这个黑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