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百姓医院
“那么晚生想请问神医,这一百来人相对于外面求医之人所占几何?神医夙兴夜寐救治这些人,对于这么多病患能起到多少作用?”中年文士接着问。
“九牛一毛,杯水车薪也。”张仲景愣了一下,无可奈何道。
是啊,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张仲景再厉害,神医也好,医圣也罢,他终究只是一个人,他不是神,一个人能救治多少人?相对于千万个病患来说,能起多大作用?
“不知神医有没有想过如何才能使得生病的人都得到救治呢?
“嗯,这个……”张仲景捻须思考了片刻,接着道:“若天下太平,大小军阀不再征战不休,就不会有那么多流民,没有那么多流民,自然就不会有那么多疠疫流行。如此一来,病患数量将大大减少,老夫自然就能救治得及。可恨这乱世,可恨那些军阀,弄得民不聊生。”
“呃……”中年文士也被说愣了,他显然没有预料到张仲景会这样回答,明明问他医疗体制问题,他竟然扯到政治问题。还大发一通悲天悯人的感想。
不过张仲景这样说也不算很离题,人们的健康问题不是简单的生物学问题,还和社会、心理等因素密切相关。他这番回答表明,他的思想高度已经脱离了纯粹的临床医生范畴,懂得从社会角度去考虑健康问题。这种理念其实很先进,医学界其实是一直到了近现代才确立了这样的理论。
近代中国有两位牛人和他一样在思想上超了脱临床范畴,转而关注社会问题,一位是鲁迅,另一位就是国父孙中山。
鲁迅认为当医生能治疗人们**上的痛苦,却无法治疗思想上的愚昧。于是他弃医从文,试图以自己一支笔改变人们的精神。
国父孙中山认为医术救人,所救有限,世上最大的权力是政治,政治既可以为“大善”,也可以为“大恶”,中国人的苦难均源于“不良之政治”。因此,他决心弃医从政,改“医人”为“医国”。
所以说,英雄所见略同,即使相隔将近2千年,有些思想上的东西还是有共同点的。不过如此一来,中年文士就不好回答了。
想了一会,中年文士道:“此天下大势如此,非一时一刻可以改变,然我家主公和小公子均为仁义之人,曾立志拯救天下万民,想必假以时日,必能解万民于倒悬,使人民安居乐业,不再受着战乱之苦。”
跟着刘备混就是有这个优势,经常可以拿其仁厚之名出来忽悠人。显然这个中年文士也是身在刘备阵营多年,深得刘备厚黑学中“厚”之一味的精髓。
“我家小公子倒是想到个办法,可以救治更多病患。”
“什么办法?就是那个什么医院?”
“没错,就是医院。”
“哼,那什么劳什子医院,还不是为达官贵人服务,与平民百姓何干!”张仲景怒到。
“呵呵,神医请息怒,我家公子这医院可不同于以往的太医院。非专为皇室效力。小公子曾有言‘在疾病面前人人平等’。所以,这个医院叫‘百姓医院’,是对广大老百姓开放的。”中年文士见张仲景发怒,赶紧解释道。
刘厚曾经想起名叫“人民医院”,虽然“人民”一词虽古而有之,如《管子?七法》:“人民鸟兽草木之生物”;如《周礼?官记?大司徒》:“掌建邦之生地之图,舆其人民之数”,但毕竟不常用。
反而说起“百姓”大家都明白什么意思,反正这两个词意思也差不多,于是刘厚大笔一挥,起名为“百姓医院”。
“喔?还有这等事?”张仲景一听这话,马上动容了,尤其是“在疾病面前人人平等”这句话,可谓说道他心坎上了。
他这一生,救治病人无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事情不知道见过多少回,看惯了一边是一掷千金的豪门,一边是因为买不起药硬扛着,抗不过就白白病死的贫苦百姓。
所以他通常给有钱人看病就会收的很贵,而给贫民看病就经常免费。为了救治流民和病患,他散尽家财。他张家本也是南阳大族,天下大乱,流民无数,可是他散尽家财也不过杯水车薪,流民实在太多,他又能救治多少人?只能徒叹奈何。
“千真万确。”中年文士解释道。
“神医您试想一下,您一个人一天下来,再了不起,也只能救治一百多人。但是,如果我们小公子医院里有10个像你医术那么精湛的大夫,就能救治1千多人,如果有一百个呢?”
张仲景砰然心动,是啊,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人多力量大,生活在这个没有自动化装置,什么都靠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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