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里,卫媛媛看见下楼来的顾清欢,瞳孔猛然一缩,嘴唇轻颤起来,她,她,怎么没事?难道自己的计划彻底败露了?
厉沉暮见她下楼来,连袜子都没穿,头发也是潮湿的,眼睛还是红红的,顿时英挺的眉头一皱,朝着管家说道:“烧一下壁炉。”不过是深秋,虽然有寒气,但是也没有到用壁炉的地步,老管家看了看清欢小姐,立刻点了点头,去吩咐佣人去烧取暖用的炭火颗粒。
这壁炉也就老太太在世的时候用的多,当年的老太太是个骨子里优雅浪漫的女性,儿孙都小的时候,最爱的就是在壁炉前给儿孙绘声绘色地读睡前故事,教他们识字明理,老太太去世以后,这壁炉也渐渐就没人用了。天冷了就用地暖,更何况南洋的冬季并不算冷。
老管家淡淡地叹气,老太太在的时候,是厉公馆最温情的时候,这些年,厉公馆变得像一个冰窖,能活生生地吞死人。
一直跪在地上的江汉此时见了顾清欢从楼上下来,吓得魂飞魄散,肥胖的身子抖成了筛子,要是知道她是厉少的女人,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碰。
“说到哪里了?”男人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看了一眼肖骁。
“厉少,是卫媛媛给我钱,让我注资葛生的剧组,也是她让我去找清欢小姐的麻烦,那些雇佣兵都是她的人。”胖子是万念俱灰,不断地磕着头,嘶哑地嚎道,“求厉少饶了我这条贱命,看在谢家的份上,将我赶出南洋。”
“胡说八道。”卫媛媛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不可能,她是卫家的大小姐,就算是她做的,厉家也要看在卫家的份上,不能拿她怎么样。
候在一边的肖骁,早已按捺不住,见厉少目光看过来,飞快地将查到的证据呈上来,低声说道:“我们查了江汉的账户,和卫小姐的这半个月来的人际关系。已经证实,江汉是十天前才突然注资到剧组,成为副制片人,转账给江汉账户的人是卫家一个远房亲戚,南亚的雇佣兵是三天前进了南洋,老六已经拷问过了,对方已经招了,聘请他们的人是卫家。”
一桩桩,一件件,都有迹可循,更何况,卫媛媛一个世家千金,做这些的时候,露出的痕迹太多了。
卫媛媛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死命地拽着厉娇的腿,说道:“娇娇,你说话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说计划万无一失吗?按照计划,厉沉暮还没有回南洋,明天一早,江汉就会飞米国,那些雇佣兵也会消失在南洋,一切都无迹可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说厉沉暮厌弃了这女人吗?为什么会这样?
“我能说什么,你居然做出这等糊涂的事情。”厉娇犹如炸了毛的猫一样,飞快地撇清关系,说道,“你爸知道,非打死你不可。”
对,她爸,找她爸。卫媛媛慌乱地找手机,包掉在地上,被男人一脚踩住。
男人垂眼,英俊的面容犹如鬼斧神工的雕刻一般完美,低沉冷酷地说道:“我最恨别人碰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