媣婳也理解这孩子的做法,并没太在意,反倒是跟他道了谢,昨日要不是他来出声帮她那一下,想要拖封念那么长时间还真是不容易。
哪知道,沈媣婳这声谢才刚刚出口,那刚刚还喋喋不休的小田子竟忽然没了声儿,红着脸,很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沈媣婳看着面前的小田子,一下子抿唇笑了,这才是个十一二岁小孩子该有的模样,这舍人庭里的孩子都不大,却一个比一个老成。
“松果是哪个?”一个凶狠阴柔的声音忽然在院子里响起,许多小太监都不禁瑟缩了一下,沈媣婳屋子里的小猫也没这声吓得一下子钻进了她的怀里。
沈媣婳皱了皱眉,难怪她今日起来眼皮就一直跳,不知道又是哪个人来找事了。
“奴才便是松果,不知这位公公找奴才有何事?”沈媣婳看着那一脸凶恶的太监,眉头皱了皱,还是抱着小奶猫走了过去。
“你就是松果?”那凶恶太监上下瞅了她一眼,眼里明显的蔑视,“带走!”
凶恶太监撂下一句话,便转身走了,身后立马涌上来几个也是一脸凶神恶煞的太监们,沈媣婳觉得自己的肩上被两个大力揉捏得生疼,不过这些太监出了架着她的肩意外,倒是没有反绑她的手,而是任由她抱了猫。
沈媣婳知道这些人也是奉命办事,所以也只能忍着疼秀眉紧蹙,跟着他们走了。
七月的天着实炎热,沈媣婳感觉热气从脚底就涌上来了,走在宫道上,汗顺着脸颊直流。
“不知这位公公要带奴才去哪?”沈媣婳觉得自己走得眼前阵阵发晕,狠狠掐了掐自己,开始跟前头那个凶恶太监说话,试图激醒自己越来越麻木的神经。
“太妃娘娘的吩咐。”那凶恶太监回头瞪了一眼沈媣婳,尖细的声音得意傲慢地说道。
太妃?宫里有两个太妃,一个是周世枭嫡母,周牧良的生母王太妃,还有一个是周世枭的生母……叫什么来着,反正这个太妃好像没什么存在感,她就跟着周世枭去见过几次,仿佛是两个陌生人一般,坐在一个,说不了几句客套话,周世枭就带着她走了。那这个太监到底是哪个太妃宫里来着?
沈媣婳真得觉得眼前阵阵发晕,胸口闷闷地犯恶心,脑子都快要不转了。
难受极了的沈媣婳没有注意到,她走过的宫路两旁,看到她的小太监宫女都对她伸着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跪下!”
沈媣婳一进屋里,被屋里的凉气一冲,立马清醒了不少,看着上首两个人,一个面色凌厉威严,可不就是那个一看就是个恶毒女人的王太妃,旁边敛着眉低头坐着的仿佛有些木的就是她没见过几面,刚刚死活想不起来的称呼的周世枭的生母--陈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