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话虽是无礼,可是刘夫人也看得出林芷萱对林雅萱深深的敌意,也怕她再出什么幺蛾子伤着自己的女儿,便对王夫人道:“我看三丫头也是累了,要不然,我们先回去,让她好生歇息。明日再来看她。”
王夫人也是心疼女儿,虽觉得她十分无礼却也不忍苛责,起身陪着刘夫人送到门口,还一边安抚着林雅萱道:“是你姐姐受了伤才如此失礼的,你别生她的气,等她好了,我带她给你赔罪去。”
“婶婶说什么呢,姐姐伤成这样,我只会伤心,哪里会生气。婶婶切莫为我费神,赶紧治好三姐姐要紧。看着三姐姐这样,我也心疼……”林雅萱说着哽咽了起来,王夫人安抚了两声,赞了声好姑娘,这才送着走了。
林芷萱躺在床上断断续续地听着,心中的怒气更胜。只是这么多年生死刀刃上走过来,她强压住内心这死而复生翻江倒海的情绪,生怕被人当成疯子,再惹母亲伤心痛苦。
纵然有千头万绪的事情她想不通想不明白,此刻却只得先压着,她疲惫得很,仿佛再下一刻便又能昏过去,她得先有力气,有了力气才能想法子筹谋。
“秋菊,燕窝粥。”林芷萱张口说了一句。
王夫人已经送客回来,听闻也是大喜,急忙让丫头们扶着林芷萱,在她身后垫了两个靠枕,坐了起来,让丫鬟捧上燕窝粥。
王夫人亲自来喂,林芷萱就着母亲的手喝了两口,眼圈却红了。
王夫人一见林芷萱复又落泪,心中也是急恼:“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都是二丫头那个贱蹄子,好好的人弄成这样,我定要扒了她的皮。”
林芷萱一听却是一愣:“二姐姐呢?”
王夫人见问,只道是林芷萱要寻了她来出气,便问道:“那个小贱蹄子呢?”
紫鸢急忙道:“想是还在石子路上跪着呢,太太没有说话,她不敢起。”
林芷萱心里却是大急,外头虽不是数九寒天,却也只是初春,冰雪都还未融呢,娘刚说自己昏迷了两三个时辰,难不成二姐姐就在那里跪了两三个时辰不成?
她平日里缺东少西,连个暖和的衣赏都穿不上,日后寒气侵体不能保胎,便是这次冻坏的吧。
林芷萱只记得,当初这事儿不久之后,二姐姐便被母亲从这富庶江南,嫁到了西北苦寒之地,那姐夫是个粗俗莽夫,林芷萱前世一世都不曾见过,只是听闻林若萱前前后后怀过三个孩子,可是都没留住。
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在婆家是如何受人欺凌的,自是可想而知。
后来父亲林鹏海去世,二姐姐回家吊唁,才知二姐夫与人斗殴惨死,她被婆家赶出家门,当时已经潦倒如乞丐一般了。
身为侯爷夫人的林芷萱听闻姐姐林若萱的遭遇,也是心痛,虽然不是一母所出,可是毕竟是她的亲姐姐,如何能让林家的人如此遭人欺凌,便将带她回了侯府,做姨太太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