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跟蓝溪说话,直接发动了车子,朝着观庭别墅的方向开。
蓝溪原本吃冰淇淋吃得很开心,可是半路的时候,小腹突然疼得不行,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里头搅拌一样,简直让人撕心裂肺。
实在太疼了,她只能停下来。
蓝溪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儿,下面湿湿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来了——
想到这里,她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
妈的,好像还真是。
她夹紧双腿,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好意思和陆彦廷说的。
现在只能盼着车赶紧停在观庭门口,这样她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
然而,事实证明,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发生的概率越大。
下车的时候,蓝溪的血还是染在了陆彦廷的车座上。
蓝溪下车的时候,陆彦廷看到了她裙子上的血迹。
他微眯起眼睛,迅速跟着她下了车,然后一把揪住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 将蓝溪吓了一跳。
“一天不作死就不高兴,嗯?”他的声音里隐隐含着怒火。
“陆总这话什么意思?”
因为痛经的关系,蓝溪的脸色苍白,说话的时候手下意识地捂着肚子。
整体看起来非常虚弱。
“来亲戚了还吃冰淇淋,不是作死?”陆彦廷加快速度,将蓝溪拎进了家门。
“去把你自己整理一下,脏。”刚一进门,陆彦廷就对她下达了命令。
听到陆彦廷这么说,蓝溪下意识地抬摸了摸裙子后面。
该死,竟然真的出来了。
怪不得陆彦廷刚才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按照她对陆彦廷的了解,他应该是有洁癖的……
接到陆彦廷的命令之后,蓝溪马上上楼,去洗澡换衣服。
陆彦廷坐在沙发上,不安地拽了一下领带。
**
洗澡的时候,蓝溪疼得身体都直不起来了。
她之前是完全不痛经的,痛经的毛病应该是从白城去世之后才开始的。
白城去世的时候,她正好处于例假期,在外面淋了两个多小时的雨。
那次之后,她就有了痛经的毛病。
每次来亲戚的时候,都疼得要死要活的。
痛经本身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儿。
如果之前一直都疼,可能每次来之前都会做好心理准备,也就能够慢慢承受了。
但蓝溪是属于后来才疼的那一类人,原本来亲戚的时候完全没感觉,后面突然开始疼。
凭着最后一点儿力气洗完了澡,换好衣服之后,蓝溪捂着肚子躺回到了床上。
每次来例假,她什么都不想做,就只想捂着肚子躺在床上。
陆彦廷在楼下坐了一会儿,原本以为蓝溪洗完澡之后会下来,没想到许久都没等到动静。
于是,他亲自上了楼。
刚一走到卧室,就看到她蜷着身体窝在床上的模样,鼻腔内还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哪里不舒服?”陆彦廷走到床边坐下来。
听到他的声音之后,蓝溪抬起头来朝他看了过去。
因为疼痛,她在出汗,头发贴在额前,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她喘息的声音很重,像是在呻吟。
陆彦廷觉得自己仿佛疯了。
即使她这样病恹恹的,他依然看得口干舌燥,恨不得狠狠蹂躏她一番。
“陆总,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蓝溪很吃力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陆彦廷:“什么?”
蓝溪:“帮我买一份布洛芬缓释胶囊,如果你懒得出去,直接用手机叫人送药上门也好……”
她现在,是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布洛芬。
止疼药?
“你本事可真够大的,又是安眠药又是止疼药。”陆彦廷捏住她的下巴,手指擦过她的嘴唇,“还有什么药是你没吃过的,嗯?”
他真的从没见过像她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女人。
人们不都说女人的身体很矜贵么,怎么从她这边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陆总……”因为肚子疼,蓝溪的态度也软了不少。
“等着。”陆彦廷咬牙答应下来。
**
观庭附近就有药店,不出十分钟,陆彦廷就将药买回来了。
他上楼的时候顺便倒了一杯温水,和止疼药一块儿拿到了楼上。
蓝溪接过水杯和药,动作熟练地将药吞了下去。
吃过药以后,蓝溪就睡着了。
……
陆彦廷无事可干,于是准备再去李医生那边替蓝溪拿香薰盒。
这几天她用过香薰盒之后,作用还是很明显的。
至少是能睡得着了。
虽然李医生也说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但是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陆彦廷开车来到了李医生的药房。
李医生一看到他过来,就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来拿香薰的?”李医生笑着问。
陆彦廷点了点头,“她用了还挺管用的,所以再来跟您拿一部分。”
“管用就好,那我这次再帮你多抓几份。”李医生说完之后就开始行动了。
陆彦廷则是在旁边安静地等着。
“你这次对这个姑娘很认真!”李医生感叹,“以前从没见你这样过。”
陆彦廷微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李医生说得是对的,他之前从来没这样过。
主要是因为,之前的女人也没有她这么虚弱的身体。
当初蓝溪一个劲儿欲擒故纵的时候,他全然没有想到她的真实情况竟然是这样的。
其实周瑾宴那句话说得挺对的,蓝溪这样的女人就是定时炸弹,留在身边,指不定哪一天就会爆炸!
偏偏这颗定时炸弹又有一副让他如痴如醉的皮囊,有什么办法。
**
蓝溪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傍晚时分,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快黑了,她整个人晕头转向的,睡得头晕。
吃过止疼药之后,肚子确实没那么疼了,但精神状态还是不佳。
有些口渴。她舔了舔嘴唇,下楼准备去倒水喝。
下去的时候,陆彦廷正坐在客厅抽烟。
“醒了?”陆彦廷掐灭手里的烟看向她,“过来。”
蓝溪“哦”了一声,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屁股刚刚挨着沙发,男人突然捏住了她下巴。
“每个月都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嗯?”
“陆总有过那么多女人,应该很清楚什么是痛经吧。”
女人在例假期间脾气本来就不好。
而且她这会儿刚醒过来,还有些起床气。
听到陆彦廷说她要死不活,她马上就怼回去了。
“别的女人可比你耐用多了。”陆彦廷对她冷嘲热讽。
“哦,是吗?”蓝溪挑眉,反唇相讥:“别的男人也比你好用呢。”
是个男人就经不起这样的挑衅,陆彦廷一听,马上翻身将蓝溪压在了身下。
蓝溪是真没想到他能禽兽到这个地步,忍不住出声提醒他:“陆总这是想碧血洗银枪?”
“懂得还挺多。”听到她这个生动形象的形容,陆彦廷不禁发出了一声笑。
他手指贴上她的嘴唇,轻笑,“那里不行,这里还可以。”
“你……”
蓝溪刚说出一个字,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
平时这里只有她跟陆彦廷在,蓝溪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过来了。
听到门铃声之后,陆彦廷从蓝溪身上起来,走去开门。
蓝溪趁着这个机会拽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陆彦廷打开防盗门,看到站在门口的蓝仲正之后,稍微愣了一下。
最后是蓝仲正先开口的,“彦廷啊,打扰你了吧?蓝溪在不在?”
听到这个声音,蓝溪嗖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就像要面对什么敌人似的。
她的状态,陆彦廷也是看在眼底的。
“您过来有事吗?”
陆彦廷对蓝仲正突然上门拜访的行为有所不满,但是出于礼貌,并没有表现得特别明显。
蓝仲正点了点头。
“我想单独跟你聊几句,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蓝仲正这话是对着陆彦廷说的。
“可以。”陆彦廷点头答应下来。
两个人全程都没有征询过蓝溪的意见,直接上了楼。
蓝溪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消失,捏紧了拳头。
她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蓝仲正亲自找上门来和陆彦廷谈。
蓝溪在楼下等了一会儿,然后脱了鞋,赤脚上了楼,停在了书房门口。
书房内,蓝仲正正在和陆彦廷说着自己上门的目的。
“其实本身也不想麻烦你的,但是这块儿地对蓝家来说太重要了,如果拿不下来这块儿地,公司今年肯定是要亏损一大笔钱……”
蓝仲正来找陆彦廷,是为了让陆彦廷用自己的关系替他摆平竞标的事情。
陆彦廷听了蓝仲正的话之后,只是皱眉思考,迟迟没有给他答案。
他这个反应,让蓝仲正有些慌。
虽然陆彦廷是晚辈,但是蓝仲正身为长辈,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蓝溪是我的女儿,就算看在她的面子上——”
……
蓝溪站在门口听了几分钟,听到这里的时候,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直接推开书房的门。啪地一声,里头的两个人男人都看向了他。
“现在记得我是你女儿了?”蓝溪走到蓝仲正面前,咄咄逼人:“之前为了那小贱人动手打我的时候不是说没我这个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