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旅社的一楼。
时近傍晚,老板娘仍旧坐在门口,磕着瓜子,脚底的瓜子皮已经堆成了小山。
而他的丈夫,那位身形佝偻的中年男人,则坐在门槛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袋锅。
与普通烟杆不同的是,这支烟杆约有二指粗细,通体苍白,表面也不甚光滑。
另一端则镶着一个纯金的烟锅,里面装的是不知是什么烟草,冒着诡异的淡绿色烟气。
如果有学医的人从这里路过,兴许能瞧出来,这根所谓的烟袋锅,其实乃是孩童的腿骨。
中年男人吞吐几口烟气后,把烟锅里没吸完的烟草磕出来,砸巴着嘴问道:“婆娘,你瞧仔细了?真的有钱?”
“一沓子呢,少说也有两三万元。”
老板娘撇嘴吐出几片瓜子皮,不以为然的说道,“比上次那货有钱多了。”
“嗯。钱不少,就是人不善。道人似乎不好对付。”
中年男人嘬了口新装的烟草,吐着烟圈说道。
“嘿呀,你瞧你这出息。区区一个牛鼻子老道就吓住你了?”
“去年那个过路的客商,带得保镖不比他厉害?你下手时咋没犹豫呢?”
“亏你当年还自称‘独臂木虎’呢。你要不敢弄,老娘晚上自己去弄。我好歹年轻时也被叫做‘血中花’呢。”
中年男人斜眼无奈的望了老板娘一眼,砸巴砸巴嘴,转身起来,在屋子角落的一个铁箱中摸索半天后,拿出两件东西。
一件东西,五个圆环连在一起,每个圆环的上面都镶着一根一寸多长的尖刺,均是开了刃,闪着刺眼的寒光。
正是一枚做工精良的指虎。
另一件则是两把一尺半长的宽背薄刃刀,细看如同两扇巨大的蝉翼,轻轻一碰,便发出一阵连绵的嗡响。
蝉翼双刀,吹毛断发般的锋利。
中年男人把双刀递给老板娘,自己则把指虎套在右手上,握紧后朝着面前尚未消散的烟气,击出一拳。
“嗖!”
指虎上的五根尖刺,竟然生生把那股烟气给撕裂出五道裂痕!足见这中年男人臂力之强!
而老板娘接过蝉翼双刀,把手里吃剩下的瓜子塞进兜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后,抄起双刀便随意的舞了几下。
刀锋所到之处,尽皆斩断。
“婆娘,你对付小的,我对付老的。尸体等会扔后山喂狼。”
徐清一直陪着念云道人打坐,直到晚上将近九点钟,念云道长这才吐出一口浊气,起身下床。
“我去外面采采月光,你就在屋里守着,该睡便睡,不用等我。”
念云道长说着话,已经开门下楼,从坐在一楼“接待厅”中的老板夫妇面前经过。
待念云道长走远了,老板娘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这下更方便了。老道肯定没钱,钱都在屋里那年轻人身上。咱俩先杀人拿了钱,等老道回来一并剁了,这事就完了。”
中年男人板着脸点点头:“先放迷烟,下手要快,动作要轻。”
两人商量好了之后,各自带着家伙便悄悄上了楼。
徐清独自在屋里坐了一会,走了整整一天,两条小腿又酸又乏,正要躺床上睡觉。
他忽然想到,屋里就一张床,他要是先占住睡下了,一会师父回来怎么办?
两个大男人的挤一张床,终归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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