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丁秋楠抬头一看,不禁有些意外,来的竟然是隔壁纺织厂的厂花赵红梅。她今天穿了一身绿衣,显得格外娇俏动人。
“你来干什么?”丁秋楠一向是个直性子,说话从不拐弯抹角。
“来你这医务室还能干嘛?当然是看病呗!”
丁秋楠皱了皱眉,疑惑地问:“你们厂不是有医务室吗?为什么要来我们厂?再说了,你来我这也没法报销啊!”
赵红梅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我哥是你们厂的,我是职工家属,听说丁医生医术高超,特意来求助的!”
丁秋楠不想多说废话,直接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
“怎么个不舒服法?”丁秋楠追问。
赵红梅咬了咬嘴唇,低声说:“一想起刁大河,我就整宿整宿睡不着!”
听到这话,丁秋楠的脸色顿时变了,她生气地说:“赵红梅,你是来找茬的吗?刁大河现在是我对象,用得着你想吗?”
赵红梅不以为意地说:“对象是对象,又不是两口子,我依然有追求他的权利。”说着,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放到了丁秋楠桌子上\"丁医生,你看看这个\"。
丁秋楠拿起纸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钱十五元,大米十斤,香油三两……”她疑惑地问:“这是什么啊?”
赵红梅得意一笑,露出两个酒窝:“只要你肯退出,把刁大河让给我,这些都是你的!”
丁秋楠被气得七窍生烟,她脸色通红,眉头紧锁,就要准备发火。
恰在这时,一股难以忍受的屎臭味突然袭来,两人顿时感到一阵恶心,连忙捂住了口鼻,尽量避免那股臭味的侵袭。
紧接着,两个痛苦的声音哀嚎着:“丁大夫,救命啊!”
只见张大年和钱小方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痛苦地捂着肚子走了进来。
他们昨晚偷吃了食堂的豆油,结果导致拉肚子,一个晚上都在厕所里度过,现在已经虚弱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天一亮,他俩就出门直奔医务室,奈何走几步就得找个地方解决,从家到医务室半个小时的路程,竟然走了两个钟头。
秋楠见状,迅速戴上了口罩,这才稍微减弱了屎臭味对她的影响。
然而,那股臭味仍然弥漫在整个医务室里,让人难以忍受。
赵红梅则捏紧了鼻子,她感觉已经无法呼吸了,一句话也没说,站起身逃也似的跑出了医务室。边跑还边喊,“我一定会回来的……呃……呕……”
习惯了生死,看惯了伤痛,医生必须忍受别人无法忍受的。
尽管医务室里弥漫着难闻的气味,丁秋楠还是坚决地执行着望闻问切的程序。
\"告诉我,你俩咋回事?\"她严肃地问。
\"昨晚太饿了,家里只剩下一瓶豆油,我就把它喝了!\"张大年痛苦地回答,虽然喝了豆油的事情他愿意说出来,但偷豆油的事情他可不敢坦白。
\"你呢?\"丁秋楠转向钱小方。
\"我们心有灵犀,我也是因为饿极了,就把家里的豆油喝了!\"钱小方满头大汗,虽然急需上厕所,但他还是忍住了,主要是他已经没有什么可拉了。
\"丁大夫,我们该怎么办啊?\"他们焦急地问,声音出奇的一致。
\"怎么办?凉拌吧!我这里没有治疗你们这种病症的药,你们需要去市医院!\"丁秋楠实事求是地说。
\"丁大夫,救命啊,我觉得我在去市医院的路上就会死掉!\"张大年恐慌地说。
看着两人凄惨的模样,丁秋楠开始思考解决办法,忽然,她的眼前一亮,想起了一个偏方。
\"蒸苹果能缓解你们的症状!\"她果断地说。
两人都露出了苦涩的表情,\"丁大夫,我觉得您在开玩笑,苹果比药还难弄呢!\"
丁秋楠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们两个先别急,我这就去给你们想办法。”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转身道:“哦对了,那边暖壶里还有热水,暖壶边上的搪瓷缸可以用来喝水。你们先多喝点热水,我这就去想办法,去去就回!”
在食堂里,南易急匆匆地跑过来汇报:“股长,大事不好了!昨天放在橱柜里的两瓶豆油竟然不见了!”
崔大可刚好进门,听到这话,立刻见缝插针,阴阳怪气起来,“你是红案组组长,这豆油不见了,你可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你监守自盗呢!”
南易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崔大可,你凭什么污蔑我?有能耐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