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老百姓吃不起糖,就买糖精。
糖精早在民国时期就进入中国市场了,这玩意儿是一种白色结晶性粉末,难溶于水,甜度贼高,据说是蔗糖三百到五百倍。
老百姓过年改善伙食,做个馒头、烙饼之类,就弄一点儿糖精和水放进去,也算给大人小孩甜甜嘴了。
这职工食堂自然是不缺糖精,看杨小东要去取,刁大河没让,别人不知道他可门清,这玩意是从煤焦油里提炼出来的,妥妥的科技与狠活,吃多了不但掉头发,身子还长肿瘤呢。
取过绿挎包,从里面一顿翻找,找出个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上好的砂糖。
每个人碗里倒上一点儿,拿筷子活开了,几人再次端起了碗,糖是豆浆好伴侣,豆浆加糖,又甜又香,五个人全都喝美了。
刁大河喝了两碗,刘峰喝了三碗,刘明丽喝了三碗,杨小东喝了四碗,马文喝了四碗。
看马文准备去盛第五碗,刁大河慌忙喊停,这要是不喊停,一会的豆制品不用做了。
刘峰有些意犹未尽,感叹道:“豆浆是真不错啊,对了,你这打算做什么啊?”
“我打算做些豆腐卷,好吃,还易于保存,用来送礼那是最好不过了!”
刚才喝豆浆时,刁大河已经把刘主任、崔大可为了送礼,求自己制作豆制品的事儿说了。
刘峰道:“崔大可这小子挺能耐啊,这才几天啊,就这个合作单位,那个合作单位的送礼了?”
“的确挺有能耐,他干采购员,的确是人尽其才!”
之后刘峰走了,刁大河带着几个徒弟,豆皮做衣,里面包裹上豆渣和豆腐,做了两百七十多个豆卷,之后又把之前攒下来的猪小壮的骨头熬汤,煮好豆卷。
东西做好了,不要说吃了,闻着就香。
三个徒弟每人分了十个,刁大河自己拿了十个,活不能白干,这算手续费。给刘厂长送了二十个,给刘主任送了二十个,没道理全都交给崔大可做人情。
分完之后,还剩了一百九十多个,交代杨小东和马文一声,让两人把豆卷和中午留下来的馒头送给崔大可,这东西不能放在厨房,招老鼠还招贼。
和刘明丽一同出厂门,刁大河这才想起来问,“明丽,厂里给你分了宿舍了吗?”
“刘主任说正式工还顾不过来呢,让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个人问题。”
看刁大河没说话,刘明丽补充道:“师父你不用担心,我家离着厂子不算远,也就十里路,我走的快,三十分钟就能到家。”
“哦,对了,我之前听你哥说你爸妈老骂你,这回有了工作了,你爸妈对你好点儿了没?”
“好多了!”刘明丽听问不由得笑了起来,自从她进了食堂,又拜了师,那在家里的地位,可以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担心师父轻视自己父母,她想了下解释道:“其实我爸妈之前也是心焦,没处发泄,就把火气发到了我身上。
我家一大家子,就靠着我哥挣点钱维持生活,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我又是工作工作找不到,嫁人嫁人也嫁不出,您说能不着急吗?”
刁大河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他不喜欢沉重,只是感慨了一声,“每家都有每家的不容易啊!”
夕阳的余晖洒在天空中,形成一片金红色的晚霞。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爽,也带走了一天的疲惫。
到了岔路口,师徒挥手告别。
刘明丽忽然给刁大河鞠了一个躬,然后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至于着么,我又不是受不住一个谢谢!”
刁大河摇摇头回家转,大门口丁秋楠俏立等候。
开门进屋,刁大河柜子里翻出钥匙,扔给了丁秋楠一把。
“一直想着给你,结果是天天忘记。”
“我不要,还没结婚呢!”
刁大河上前把柔软的身子捞进怀里,今早看了不该看的,早就火大了,现在给这丫头钥匙,她竟敢反驳自己,必须做出相应的惩罚。
扣子再多,总有解完的时候。
腰带再紧,总有松开的时候。
既然是真心相爱,那就该坦诚相待。
此处省略一辆摩托车,以每小时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奔向不可预知之地。
人的一生很短暂,在这短暂的人生中,大多数的人大多时间都是被苦难和困扰所占据的。
但无论多么艰难困苦,人们总是能在生活中寻找到快乐。
这是人们对幸福的追求,也是对命运的抗争。
因为,追求快乐,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