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室参军杜善果额头出汗细细的汗珠,要说后台杜善果也有,他是京兆杜氏出身,虽然只是偏支子弟,却背后有一个强大的杜氏撑腰。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想起陈应,他脑袋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成车成车拉进长安城的首级。
杜善果仿佛像下了极大的决心,正准备朝着帐外走去。
“杜参军,稍安勿躁,就是再给陈应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就地正法——难不成他会血洗右卫率?”段伦压着嗓子耐心的安慰心思惶恐的杜善果,眉头微蹙,说道,“你若是不信,就等着看,看看陈应敢不敢斩我的首级?”
“段驸马你为何如此肯定?”右副率何月京眯眼看着段伦,不阴不阳的说道:“你是当朝驸马,背后有金枝玉叶护着,不对,还有太子殿下呢,这个点卯不到,这个罪名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这个责任段驸马能不能担得起,我不知道,我可担不起。你们要胡闹,那好,尽管闹好了,我何某人就不螳臂当车了,我现在去应卯,将来要打要杀,听你所便……”
说着何月京理不理段伦,掀起门帘,朝着校场走去。
何月京不傻,得罪段伦固然前程堪忧,可是得罪陈应,他马上就会有性命之忧。别说不清楚,何月京却清楚,陈应要杀人,绝对不会顾忌。
可是就在何月京走后,陆德操也起身朝着段伦拱拱手,转身离去。
看着连续离开的何月京、陆德操,右卫率中军亲卫团校尉卫靖北也转身离开……
尽管雪花落在脸上,透着刺骨的凉意,可是陈应心中却燃烧着熊熊烈火,如今灵州军情如火,可是他们倒好,只因为自己是庶族出身,就是因为自己没有门阀背景,就是因为一个过硬的老子,他们居然罔顾国法,与自己坚决对决。
“怎么办?真把他们全部杀了?”
陈应不禁嘀咕起来,法不责众这是官场大忌,就算是皇帝遇到百官抵制的时候,也只能选择退让,更何况是自己?
难道真要向段伦低头?
就在第三通鼓响起的时候,东宫右卫率的左副率高允权第一个抵达校场,接着就是右副率何月京、司马陆德操,直到这个时候,陈应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陈应不可能将右卫率所有属官全部以点卯不至的罪名全部杀掉,但是杀掉几个为首闹事的人应该不算大事。
“咚咚咚”
随着战鼓声越来越响,校场上的应卯的右卫率属官越来越多,等到三通鼓敲完,出乎陈应的意料,他原本以为右卫率诸属官故意让他难堪,会一个人不至。然而,当三通聚将鼓尚未敲完,右卫率属官将佐共三百余人全部抵达校场,就连驸马都尉、右卫率长史段伦也没有迟到。
陈应望着段伦眉眼间闪光的精芒,猜测到让自己难堪的主意,估计就是出自这位驸马之手。不过,在陈应看来,段伦此举,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段伦眯起眼睛望着陈应,看着陈应那张近乎完美的俊脸,他忍不住想上去给他一拳头。这个想法段伦只是想想而已,让他出手,他绝对不敢,陈应非常狠,一旦动手,吃亏的绝对是他。
陈应面沉如水,让别人看不出他心里所想。
就在这时,太子李建成大步而来,陈应便沉声吩咐左右,“准备为誓师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