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心中一动,想起后世一句非常著名谚语“会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
同理,李建成此时如此说,反而没有杀他的意思。想到这里,陈应心里一松。低头道:“太子是君,在下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哼,放屁!”李建成气急败坏的道:“你刚刚双手紧握,身体前倾,明显就是准备殊死一搏,当孤是瞎子吗?若非孤身上没有杀气,恐怕倒在地上的人是孤了吧!”
陈应暗暗松了口气道:“臣不敢!”
“不敢最好!”李建成收起宝剑,还剑入剑鞘。缓缓走到案几前,将宝剑扔在案几上。“孤不是舍不得杀你,也不是不敢杀你,怕只怕,三娘伤心。我们李家亏欠她太多了!”
当初李建成发现李秀宁似乎与陈应关系非比寻常,李建成出自对李家门风的考虑,当时就对陈应起了杀心。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一母同胞四子一女,除了李秀宁,包括他自己,哪个不是妻妾如云,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自己凭什么要苛刻平阳?
陈应本想解释,他与平阳公主没有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就凭你这个胆识,倒勉强称得上豪杰!”李建成道:“这次旁企地始州之乱,孤力排众议,举荐你去平叛,你懂孤的意思吗?”
陈应低头道:“臣愚钝……”
“我大唐以武立国,非军功不得封侯!”李建成道:“只要你这一仗打得漂亮,孤绝对会给你请封爵!”
“谢太子殿下栽培,臣一定肝脑涂地,粉身碎骨,绝不辜负殿下一片苦心!”陈应知道李建成宽厚,却没有想到会宽厚的如此地步。看来应该是自己把他想得太过阴暗了。想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陈应脸上不仅火辣辣的。
李建成似乎并没有看到陈应的异常,而是郑重的问道:“对于此次平叛,你有没有打算?”
陈应想了想道:“臣以为不能从长安调兵。第一长安如今空虚,必须留下足够的兵力,威慑宵小不臣。其次是若从长安调兵,准备兵甲、粮草最快也需要数日之久,若一路赶赴始州,最快也需要一个半月,若留给旁企地一个半月时间,不仅梁、始、汉、益四州糜烂,弄不好,整个巴蜀亦会遭兵祸荼毒。为今之计,兵贵神速,最好是节制梁州、始州二州府兵,就地组织平叛。”
“这想法倒与韦长史不谋而合!”李建成道:“最迟不过明日,兵部就就会任命你为行军总管,主持平叛事宜!先回去安顿一下家里,与平阳告个别!”
“臣遵命!”陈应抬起头道:“臣一个人就算去了梁州恐怕也镇不住那些骄兵悍将,能不能让臣将勋二府带过去?”
看着李建成迟疑,陈应赶紧解释道:“勋二府虽然空编太多,然而大部分将校皆在,他们与臣多少有些接触,总好过外人!”
人敬我一丈,我让人一尺。这是陈应的处事原则,现在太子主动将一个大好的立功机会送给他,他没有理由不顺便帮一下李建成。只要自己带着东宫右率卫勋二府前往始州平叛,那么将来立下战功,大头还是李建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