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接着说狂吧,昨天意犹未尽。
还有几个狂人我必须提及。苏东坡说“孤村野店亦何有,欲发狂言须斗酒”;老杜欣赏李白“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韩愈是古文运动的领袖,一次与友人登华山至顶,而无法返,乃遗书“发狂恸哭”这才是真性情的流露。甚至写下“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纳兰容若也举杯高吟:“德也狂生耳!”
我爱谭嗣同“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狂气;我敬佩汪精卫“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狂劲。
轻狂疯狂猖狂颠狂狷狂,这统统不是贬义词,人生如果没有一次这样的发狂经历,肯定如白开水,寡而无味。
真正的狂,应当是独特个性的形成,真实自我的发现,精神上的结果和丰收。
杯具的是,我们不幸生活在这样一个完全物化的小时代里,于不知不觉中慢慢地被磨去了棱角,变得世故而实际,没有读书的时间,没有理想的时间,这是精神的早衰,个性的夭亡,就像温水里的青蛙,忘记疼痛,只有麻木。
很多时候,我像深夜迷路的孩子,看不到路牌,找不到自己的家,我为此而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