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
想起几分钟前朝露提出而他还来不及回答的问题,宇文恺漠然的脸加上了几许嘲弄。
他冷冷的看着意外来访、名义上代表着家人的访客
“你来做什么?”他终于开口,语气中不含一丝温度。
“这里是宇文家的产业,我只是来看看。”她华原美幸乃堂堂宇文夫人最疼爱的乾女儿,难道连来看看都不可以吗?
“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听进她内心中负气的话语,宇文恺冷眼看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邪魅的美感。“问题是,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要是朝露在场,她一定不敢相信,此刻的宇文恺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宇文恺。
虽然斯文俊美依然,但没有了温暖和煦的笑容,更少了那份让人想给予保护的无辜模样,此时的宇文恺,有的只是让人难以亲近的冰冷无情,周身散发的寒意足以让地狱结冰。尤其那一双锐利的眼,犀利得像是看穿一切的防卫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天赋的异能让他能听取人心中最私密的秘密,不费吹灰之力。
他的气势让华原美幸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怕了?”他冷笑。
“谁怕你了?”华原美幸迅速武装自己“我只是好奇,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也会有朋友,想看看不怕被窃听心中想法的是什么样的人罢了。”
“至少不是你这种肤浅、自以为是的大小姐。”经过多年的训练,宇文恺轻易的反击。
“总比你这个血统不明、名不正又言不顺的私生子好。”华原美幸也不甘示弱。
“至少这个私生子拿到了一切,不是吗?”宇文恺不以为意。
比这恶毒的话他不是没听过,他早已经习惯了。
“别以为你真能拿到一切。我不会放弃的,我会帮乾妈夺回应得的”
宇文恺完全当她是疯狗乱吠,不理会她的挑,自顾自的走人。
“你去哪里?回来!我还没说完!”
就为了这无聊的女人而浪费与朝露相处的时间,真不值得。
“钟伯,送客。”跟管家交代一声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家人,是指像她这样的人吗?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那他宁愿不要。
奇怪,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闲着没事,朝露本来是拿着小调羹加强训练她从没成功过的超能力,怎奈心有旁骛,她的心思老是飞到一旁去。
“麦当劳,好像有点不对劲,你有没有感觉?”百思不得其解的朝露抓着调羹对爱犬说话。
“我们从住进来就没看过恺的家人,结果我一问起,恺闷了半天什么也不说。后来钟伯让人来通报,说是大小姐来了这个大小姐,想来应该是恺的姐姐或妹妹吧?可是恺还是什么也没说,抱我来书房后就一个人去了,这不是很奇怪吗?为什么恺不让我跟他的家人见面?”
对于女主人的疑惑,麦当劳费力的睁开狗眼看了她一眼,然后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就又闭上了眼。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虽然他是我同学,但人家对你也不薄,供你吃、供你住,还三不五时的带你出去跑跑,让你松松筋骨,你好歹也表示一下关心嘛。”朝露不满意它的态度。
看女主人说得激动,麦当劳改趴为坐,不是很情愿的投注一点注意力。
“这样才像话嘛。”朝露满意的点点头,这才继续说下去。“喂,你想恺为什么会这样做?”
“我想会不会他跟家里的人吵架,所以才一个人来这里?嗯,这解释了为什么我们没看过他的家人”朝露放任想像力发挥“至于那位突然造访的大小姐,应该是当家里的代表来这里看他,恺怕会有什么冲突的场面,为了不让我们看笑话,所以才把我们支开。”
朝露一个人自问自答玩得不亦乐乎,几乎没发现麦当劳又趴下去睡的行为,几乎
“别睡啦!”抓起它的狗头,朝露用调羹指着它,坚持要得到一个认同“快说,你觉得我的假设对不对?”
麦当劳只是无辜的看着她。
对着那双无辜的狗眼,朝露登时有些泄气。
差点忘了,麦当劳是狗,没办法说话的。
“算了算了,就当我没问过好了。”朝露觉得没劲。不过,她还是很好奇
“我们去偷听一下好不好?”朝露的眼睛因这想法而亮了起来。
“呜、呜。”低鸣了两声,麦当劳表示对这建议的不认同。
“其实也不算是偷听,只是我刚好想出去走一走,然后不小心走到客厅去而已。”朝露连事迹败露后的说词都想好了。
“你去不去?不去我就自己去喔。”她语带威胁。
在她的“淫威”下,麦当劳没得选择,只好站了起来。
“这就对了嘛。”朝露高兴的笑笑,用金鸡独立的姿势站了起来,一拐一拐的往门边跳去。
门扉没预警的突然打开,才跳到门边的朝露闪避不及“咚”的一声,被门正中额心的她因反弹的力量向后倒去。
朝露徒劳无功的想抓些什么来支撑,但她什么也没抓到。
“啊──”她脱口而出的尖叫维持了零点二五秒,然后像被按了停止键一样,尖叫声倏然中止。
千钧一发之际,宇文恺及时捞回了她。
“yy?”他真让她吓了一跳,没想到迎接他的会是这样的场面。
他担忧的声音让朝露悄悄的张开一只眼。
除了他特大号的脸及她前额的疼痛外,她好像没事耶!
本以为会摔个四脚朝天的朝露对上他责难的表情,不安的在他怀中蠕动了下。
“呃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此刻境况的她只能尴尬的笑着。
“你喔!”既不能骂也舍不得责难,宇文恺只能先将她抱回一旁的贵妃椅上。
他本想看看她额上的伤,但不经意看到她手中紧握的东西后,他不禁纳闷了“你拿着调羹做什么?”
朝露这时候才知道自己一直将调羹抓在手上,她再露出一个微笑。
“这”想到她相信的超能力之说可能招来他的耻笑,朝露一下子竟说不出口
敝了,妮妮也不相信她,可是她不但不怕,还能反过来对妮妮晓以大义一番,为什么一想到恺可能也会笑她,她就说不出口了呢?
“别问了,你不懂的啦。”她小小声的想带过这个话题。
“你不说,我怎么可能会懂?”基于对她的尊重,加上这些日子跟她的亲近使得他在她身边便有自我控制能力,是以除非必要,否则他绝不窥视她的心思。
“就是就是超能力啦。”没办法,朝露只得老实招供。
“什么?”宇文恺怀疑自己听错了。
“超能力。”她小小声的又说了一次。
他看着她,眼睛睁得老大。
“就是精神力集中,然后就可以让汤匙变弯”以为他还是没听懂,她试图解释,但说了两句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天知道她为什么要觉得不好意思──然后就说不下去了。
“你相信这个?”看着她好半天,他只这么说了一句。
“嗯!”看在他没笑她的份上,她硬着头皮承认。
等了一会儿,朝露没等到他的嘲笑声,反倒猛然被抱进他的怀中。
嗄?怎么会这样?一般人不是认同她就是跟她辩论个半天,像他这样的反应,她倒是第一次见到。朝露在他怀中困惑的眨眨眼,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反应。
宇文恺激动的拥她入怀,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道。
她相信、也接受超能力之说或者,他可以告诉她关于他的力量
“恺,痛。”朝露忍不住发出小小的抗议。
让他这样抱着是挺舒服的啦,但她的额头实在有点痛。
经她的提醒,宇文恺这才放开她,检视她额上的伤势。
“痛不痛?”红成一片的前额让他的心紧了一下。
不喜欢看她受到伤害,即使是她自己不小心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看她难过,他也觉得不好受。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他衷心的希望她永远快快乐乐的。
“还好。”其实是满痛的,但怕被追究后事迹败露会被骂,朝露只好逞强。
“下次小心一点,别再莽莽撞撞的了。你的脚伤还没好,不要旧伤还没好就又添了新伤。”拿过葯膏,他轻柔的帮她推拿。
“嗯。”朝露随口应了句,后像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的唤了他一声“恺
“怎样?”
“关于你的家人”
推揉的动作停顿了下。
“我不是想探你的隐私──虽然我是真的有点好奇。但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勉强,真的。”抓过他的手,她急急说道。
他没接话,轻抽出被她握住的手,继续推拿。
见他这样,朝露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闭上嘴享受他的服务。
一时之间,气氛静默得有些不自然。
“我没有家人。”宇文恺突然开口。
朝露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直觉的反驳。
“怎么会,每个人都有家人的。”刚才不就有个“大小姐”来访?那该是他的家人吧?
推拿的动作再次止住,半晌,他像是下了决心
“我是私生子。”他投炸弹的丢下这一句。
一时无法消化这么惊人的内幕消息,朝露张口结舌。
“我母亲是我父亲的外遇对象,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至于我的父亲,半年前也过世了。”他说得平淡。
“怎么会这样?其他的人呢?你总该有其他的亲人吧?”朝露不相信一个人除了父母外就没有其他依靠了。
像她,虽然父母亲同时离开了她,但她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外加一个小弟弟,在伤痛过后,一家人跟着两只猫、一只狗,依然过着和乐融融的生活。
“我父亲是独子,我妈妈是和家里脱离关系的女儿。”
“就这样?没有了?”朝露颇为失望,为了他而失望。多么孤寂的人生啊!
“有。”他坦承“我父亲的正妻及她认来的乾女儿。”
那简直是白搭嘛!
扁是用想的,朝露也能感觉出双方的水火不容。
一扯上爱情,只要是女人,心眼都小。谁有那么大的度量,在丈夫死后善待其非婚生子的?尤其是有钱人家的太太,一个个心高气傲的,自小养尊处优的她们无法接受背叛,心眼更是比蚂蚁还要小,对于丈夫在外偷生的小孩仇视都来不及了,哪来的疼惜啊!这样要怎么成为一家人呢?
“没关系!”朝露突然豪气干云的握住他的手“你现在有我,你不是一个人了。”
靶受她掌心传来的温度,他没说话。
“记得吗?我们是好哥儿们,我就是你的家人。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祸福与共、不离不弃,而且还要一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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