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芹的关系也改变了吗?
“宋秦芹,如今宋氏医院有一半的股权在我手上了。你可以装疯卖傻,但是我会用这个理由向法院诉请离婚,结果你什么也得不到。”他声音平稳,一点都没有恐吓的痕迹,他是认真的。他父亲要的继承人,从来就不是真正需要宋秦芹才可以,她只是刚好存在,他正好拿来利用而已,如果她想乘机抬高自己的身价,他会马上让她明白她错得有多离谱。
离离婚!师先生和秦芹难道结婚了?
砰!门一开,宋樵阳匆匆进来。
“圣夜!你等等,我还没有跟她说你们的关系。”宋樵阳一接到师圣夜来医院的消息,马上就赶过来了。
“宋伯伯!”她如见救星似的那张脸儿瞬间有了光亮。
“秦芹,你怎么了?”宋樵阳心疼地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她缓缓摇头,眼光避着师圣夜。
宋秦芹过去的嚣张行径算是深嵌在心底难以磨灭了,如今她表现出畏缩惧怕的模样,只会让他觉得特别刺眼反感“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他就连在宋樵阳面前都不减气焰的吗?她埋在宋樵阳的怀里偷偷瞥了他一眼他好像比过去更凶了呢。
“圣夜”宋樵阳一开口,就忍不住先叹气,一双苍老严肃的眼神笔直凝视着师圣夜的眼睛,他真诚的语调夹杂无奈“你必须相信,现在在你面前的宋秦芹已经不是过去的秦芹了,她从那天醒来以后,始终坚信自己是她的好朋友朱紫衣”
“不是的,我真的是朱紫衣,我从来就不是宋秦芹宋伯伯,为什么您还是不相信我呢?”她沮丧地低着头喃喃自语,很快地又惹出一眶眼泪在打转了。
“朱紫衣?”
他看宋樵阳不像在说谎,但并不能因此而相信他的话,比较可能的是连宋樵阳都被自己的女儿给骗了。他质疑宋秦芹企图诳戏他,如果他现在相信她“生病了”恐怕她暗地里会相当雀跃取笑他的愚蠢如此无聊的报复行径,换作别人也许不会做,是宋秦芹的话那就难说了只是她的演技能持续多久呢?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她下意识地抬头。可是目光一对上那双森冷无情的眼神,她的心脏马上受到猛烈撞击。她紧紧拉着宋樵阳的手,脚步悄悄地往后挪。
宋樵阳拉住她的手“你别怕从你醒来以后,有一件事情一直没告诉你,就是怕你还不能接受既然圣夜已经来了,你早晚还是得知道。秦芹,你和圣夜已经结婚了,你们还有一个女儿。”
她本来还专心地凝听宋樵阳的话,却在一听到他的宣布以后,整个人傻住了!
她的脸色迅速地变了,由红转白、由白转青,仿佛听到无比惨烈的悲剧一般,更似她的人生从此将陷入地狱了师圣夜若有所思地攒眉,虽然冷静地观察她的神色变化,但他的心底竟为此出现莫名的微微不悦的情绪。
“我我、我真的不是宋秦芹,我不是秦芹,不关我的事,我没有结婚,更没有女儿,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马上就着慌了,激动地挥舞着双手企图摆脱掉这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豆大的眼泪拚命的滚落下来,一下子哭得凄惨无比。
“好、好,你冷静一点,女儿,你冷静一点我们再”
“别哭了!”师圣夜一个怒斥,原只是因为烦躁,却见她动也不敢再动
她苍白着一张脸愣在原地,两只手停住了,就连眼泪也在拚命忍住。师圣夜眼光一凛除了外表是完全的宋秦芹,她的内在确实做到完全改变了果真想玩是吗?
宋樵阳望着这样的情形,也只有无奈的叹息“圣夜,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等她平静一点以后,我会慢慢告诉她。”
“不,她是我的妻子,既然她‘病了’,我有义务照顾她,我要带她回家。”师圣夜深炯的眼神瞅住那张瞬间刷白的脸儿,一抹快意在他嘴角不着痕迹地漾开来,他倒要看看她的装疯卖傻能如何持续。
“不要我不是秦芹真的不是我不要”她的眼泪止不住宾落得无比凄惨,抗议的声音如蚊是怕又被师圣夜斥骂,她的模样只能用可怜兮兮形容了,任何人见了她这副样子,都会以为她是不是要被人卖掉了。
宋樵阳的脸色也变了,但经过一番思量后,他望着女儿,缓缓点头“好吧,也许这对你会比较好。”
宋樵阳一答应,她整个人彷佛到了世界末日那一天,真是彻彻底底绝望了。
“不行,我不答应!”
秦雪嫈眼见自己的女儿居然转换成朱紫衣的性格,已经相当不能接受,为此哭了好久,一到医院却听到师圣夜要把女儿接回去,她不愿意,执意要把女儿接回家疗养,但宋樵阳坚持出嫁的女儿就等于泼出去的水,所以她必须回到她自己的家去,为此秦雪嫈还和丈夫大吵了一架,这一天“朱紫衣”暂时留在医院了,但隔天的一通电话,却让秦雪嫈乖乖的闭嘴了,据说是殷老亲自打来的。
哭哭啼啼了一整天,既然知道事实已经不能改变了“朱紫衣”只好收拾眼泪来到师家。
为了她,宋樵阳特别把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情大略说了一下,宋秦芹在二十四岁时嫁给师圣夜,在去年年底为他生下一个女儿“她”今年二十六岁了,现在是三月。
怎么就没有人肯相信她真的不是宋秦芹呢?唉到现在,她还好像作梦一般,希望随时都有清醒的可能。
她一点都不想进入师家的,但宋樵阳又不许她回到“朱紫衣”的生活,只有她自己坚信她是朱紫衣
她望着这位身材瘦长穿着灰色套装,看起来严谨又不苟言笑的女士,轻轻对她点一个头,听说这位林女士是这里的管家,宋樵阳送她“回来”后,和林女士说了些话,就把她交给她走了。
罢才车子穿过一片宽广到令她讶异的花园,听说那里只是前庭,下了车后,她望着彷佛宫殿一般的大房子,有几分傻住了。她以后要住在这里!
她惊慌的当口,人已经在屋子里了,再次听到林女士的声音时,屋子里已经多了一群穿着制服的人。
“这三位是厨房的人,他是负责中式的厨师,今天西式和法式的厨师休息。她们三个负责打扫工作。她负责夫人的生活起居。这位是保母,小姐正在楼上睡觉。还有一些人今天没有当班,如果夫人对这些人还有兴趣的话,以后再向夫人说明。”林女士用着疏离的口气概略介绍,她想宋秦芹即使“生病了”也不会有兴趣知道下人们的名字的,她不想浪费唇舌和时间。
“你们好。”她还处在一连串的惊讶中,林女士的介绍她虽然想努力听,不过都因为脑袋中嗡嗡作响的关系而没能听进多少,她连忙强迫自己微笑,望着一群人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拿戒慎的表情避着她呢?
“如果夫人没有别的吩咐,他们都该下去做事了,我带夫人到房间休息吧!”林女士推了推脸上那副金框眼镜,对她的笑容和迷惑都视而不见。
没有人理她她内心莫名的沮丧,眼泪又几乎冒出来了她赶紧吸一大口气“师、师先生不在吗?”
一群四散的人全回头了,包括林女士在内,都用了怪异的眼光在瞄她。她知道他们在看什么,在自己的家里对自己的先生用“师先生”的称呼是很奇怪,但她必须坚信她是朱紫衣,不是宋秦芹,如果连她自己都妥协了,那“朱紫衣”就真的不存在了。
“我我知道你们一定不相信,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可是我真的不是宋秦芹。我叫朱紫衣,我是秦芹的好朋友,我没有和师先生结婚,我也不应该住在这里,但是因为没有一个人肯相信我的话,所以我不能回到朱紫衣的身分”孤寂的感觉使她眼眶一热,缓缓低下头“我我会努力说服师先生,让他相信我是朱紫衣,在那之前我会努力跟各位好好相处,请叫我紫衣就好了。”她笔直地站在那儿,两手紧握着万分紧张,头垂得低低的看起来好无助。
可惜这张娇媚的脸孔,没有一个人能够轻易的抹去她那曾经盛气凌人的模样,在场每一个人都吃过她的亏,都被她恶整过,那绝不是她一句“我不是宋秦芹,我是朱紫衣”就可以抹杀的。该不会又有新花样来对付他们吧?唉,先生娶了这样的妻子,累得他们也跟着一起试凄,日子好不容易平静了几个月说。
听说今年的景气看好,大伙儿正在庆幸“苦日子”过去了,昨天一听到她要回来唉,大家已经有“又要过苦日子”的心理准备了。
朱紫衣望着他们一个个走开去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的话。这样的情形,多日来她也应该习惯了,但内心那股无依还是为她带来了沮丧
“先生一早就到公司去了,他有交代要我们好好照顾夫人。夫人,请往这里走。”林女士站在一旁,等待领她回房去休息。
朱紫衣点点头,默默地跟着她走往楼梯的方向,然后上楼在三楼吗?踏上一条长长的走廊,铺的是厚厚的地毯呢,走起路来一点声音也没有,地上的两旁还有精致的玻璃灯点缀,真奢侈好长哦,还有弯道,绕来绕去这房子这么大,她一个人肯定会迷路了。
“嗯林女士,我听说秦芹生了一个女儿?”她从刚才就觉得不对劲,想了老半天,现在才想到,既然所有的人都认定她是宋秦芹,那照道理说应该是她一“回来”就会把小女儿抱来给她看,起码也应该问问她要不要去看女儿,但没有一个人这么做。
林女士打开一扇房门,这才转过身来,若有所思地凝视她“这个房间的位置是三楼东侧,小姐她由保母带着,住在二楼的西侧,和这里有点距离。夫人想去看看小姐吗?”
朱紫衣一怔,下意识地连连摇头“不不用了。”
似乎对她的回答,林女士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朱紫衣疑惑地望着她走进房里。
“先生从回来后,一直住在二楼书房的隔壁,所以这里从夫人住院后,除了固定的打扫外,一直都没有更动过,如果夫人还有什么需要就请吩咐。”她站在一旁等候。
朱紫衣呆呆地瞪着这么大又漂亮的“客厅”“我要住在这里吗?”
“是的,夫人如果累了可以先睡一下。夫人要先到更衣间换衣服吗?今天想穿哪一套睡衣?”林女士打开卧房的门,朱紫衣带着惊讶的表情跟在后头,当她拉开另一扇门,走进另一个挂满衣服的房间,她的嘴巴张大成o字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