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夜没睡好,”才下了楼,苏蕴甜就哭丧着一张脸。“我再继续这样下去,不久大概就可以‘驾返瑶池’了。”
倒了杯牛奶给老妹,苏蕴虹忽觉好笑的说:“小姐,你若年纪轻轻就两腿儿一伸,那挽联是不能用‘驾返瑶池’的,那是给老人家的,你呀,只能用痛失英才。”
“唉哟,反正都死了,还管得了人家送什么挽联呀?就算别人送了‘普天同庆’我又能怎样?”她灌下了一大口牛奶,啃着老姐递来的三明治。
这时,苏蕴虹忽然问:“呃,你今天怎么那么慢吞吞的?”她看了下表。“都已经快八点半了,我记得你昨天才念着,好像今早九点有一个广告要拍摄嘛,不是吗?”
“广告?!啊!完了。”苏蕴甜答应宋少班要早一些到摄影棚帮他弄布景的,这下完了!她把剩余的三明治塞进嘴里。“我走了”她口中有东西,含糊的说了之后才匆匆忙忙的往外冲。
“这孩子,都已经那么大了,怎么还是如此丢三落四?”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开始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苏蕴甜一口气的冲到门口,正要拉开车门上车之际,一股没来由得恶心感直冲上心口。她单手撑着车门,另一只手则是抚着胸口,好一会儿她才深吸了口气,平息了那股恶心感。
“怎么回事?”她自己也被那股没预警的感觉吓了一跳,上了车之后,一夜几乎没睡又加上恶梦连连的梦境,使她没有追根究底方才那恶心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说到了梦境,她昨天到底梦见了什么?很努力的回想了一下
好像是梦见君睿又有唔梦中那女的好熟悉,可又看不清正面的脸。一时间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然后呢?好像是那个女的跑过来抢她的东西,等到君睿过来救她时,东西已经被抢走了。
只是,那女人要抢的究竟是什么呢?孩子!对!她想起来了,那女人要抢的是她怀里的孩子,可是她哪来的孩子?直接的,她想到了方才那没来由得恶心感。
太神经质了吧?苏蕴甜对自己的过度反应感到好笑,可是想了又想,她的前一次月事是什么时候来的?嗯月事好像上个月没来耶!那么,这个月?
不会吧?!她有两个月左右月事没来了,这样的答案令她心跳跳乱了拍子。不!不行,看来今天下班后,她得跑一趟妇产科了,上天不会对她那么残忍吧?
怀孕?!多可怕的字眼!
走出办公室,任君睿拨了通电话找苏蕴甜。
“怎么仍是没人接?”任君睿皱着眉把话筒挂回原处。
堡作中的苏蕴甜是不会把行动电话关机的,而且打电话给宋少班,他说她下午请了假,没交代去处。这个时候,她会去哪里?
待司机把车子开过来时,他要司机把车开回停车场,并且把他的跑车开出来,他想自己开车找苏蕴甜。
上了车之后他也打了通电话到苏家,苏家没人接电话,打到店里,苏蕴虹说她没看到妹妹。
蕴甜到跑到哪儿去了?开着车,他漫无目地的寻着她的踪迹,几个她常去的地方他也找过了,最后,他只得到苏家等她。
在下午三点左右,苏蕴甜一脸苍白的回家了。
“你到哪里去了?”
蕴甜没想到家里头会有人在,她一推开门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轻抚着胸口,还来不及开口,一股恶心感又冲上胸口。她匆匆忙忙的冲入浴室,大声作呕了起来。方才才吃的东西全掏得一点也不剩,这才罢休。
“怎么了?”任君睿轻拍着她的背,把毛巾递给她。看她吐得泪水直流,他有些慌了手脚。“不舒服吗?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不要”苏蕴甜把嘴角的秽物拭去,然后到水龙头前泼了一把水。“我没事,而且方才我才从医院回来。”
让他带她去医院还得了,他会发现她怀孕了,他会不会叫她把孩子拿掉?很可能会,毕竟他并不爱她,他有的是门当户对的名门淑媛为他生孩子,绝对看不上她这出身小康的平凡女子的。
“你看过医生?他怎么说?”他知道她身体状况一向不怎么理想,尤其这小不点根本不会照顾天生就已不是甚佳的身体。
“没事有些感冒吧。”她撒谎时的眼睛通常不敢直视对方,为了避免他追根究底的问,于是她反问:“你今天怎会在这里?”
她在逃避着话题,这种小伎俩并不适合用在她身上,她不是个善于说谎的女人,算了,他想,她不想说自己也不勉强她。
“走,带你去一个地方。”任君睿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
苏蕴甜一听说要去某个地方,她兴致就缺缺,问题是她要是说她不想去,任君睿一定会认为是否因为她身子不适?届时请来了家庭医生,那可就好玩了。
“可不可以晚一些再去?”她现在真的有些不舒服。天!才怀孕两个月就这样,往后的日子要如何过?
“怎么?身体还是不舒服吗?”之所以要现在去,是因为想趁着太阳未下山,让她看看新别墅的景致。
那栋别墅是数年前就动工的,当时因为它所处位置景色优美,因此想把它当成度假地点。之后他认识了蕴甜,每当他独自前往,驻足在窗口看夜景时,心中常常浮现的人影就是她,那时他就有把那栋别墅送给她的想法,因此,他请来了建筑名人,设计针对那景点的特质再斟酌别墅某些部分的重新规划。
半年前别墅总算完工了,如同他当时心中所期许的一般。
“那个地方要白天才看得到全景。”任君睿相信她会喜欢那里的。“我希望你去。”
“嗯。”她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车子在一座种满了花卉的豪华别墅前停了下来,倚山面海的景致教人有股置身仙境的恍惚感受。
“好美!”苏蕴甜着迷的看着车外的景物。她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想亲自感受置身仙境的感觉。
“喜欢这里吗?”任君?吹搅怂砗螅珊笸坊纷难咳牖持小不墩庵钟涤兴恼媸蹈惺埽傲邓母惺埽惺绷约憾几械讲豢伤家椤?br>
“喜欢。”静静的,她闭上了眼睛,享受他的温柔,细数着他的心跳、气息。
崔灵说过,他快被安排相亲了,一旦他娶了妻之后,很快的他会忘了她。而她,自认也不是什么当第三者、情妇的料,届时不必他多费心,她会离开他的。
当崔灵告诉她君睿即将被安排相亲一事,当时她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该庆幸的,她不是一直想和他画清界线吗?可是,天知道当时她是费了多大的气力,才让在胸口中翻腾欲化作泪水的情绪给平静下来的呢?
总是告诉自己,君睿不是自己可以爱的男人,把给了他的心慢慢收回来吧!可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在他面前,她总是装成不在乎他的样子,但,当夜深人静,独自独醒之际,她就无法再对自己说谎。
她是爱他的,深陷的程度连自己都怕!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可能不多了,就好好的把握住这仅剩余的两人世界吧。至于孩子,她不打算让他知道,那小生命,就当作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样礼物。
“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任君睿嗅着她发际洗发精的香味。
“没什么。”她垂着眼睑轻轻一笑。“为什么忽然想带我来这边?”她回头看他时,被偷香了一下。
“带你来看看你未来要住的地方。”任君睿将她搂得更紧一些“看来你是挺喜欢这里的,可见我的礼物送得没错。”
“送我?!”苏蕴甜瞪大了眼。她知道他有的是钱,但是那么一栋大别墅,太离谱了吧?莫非一个不甚舒服的感觉掠过心头这里不会是他打算金屋藏娇的地方吧?!
也就是说,他娶了妻子之后,他们仍旧不受限制的继续交往?而她,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小老婆、情妇?!天!多可怕的一件事。
“蕴甜,你怎么啦?脸色变得那么难看。”他把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她。“不喜欢这栋房子?”
“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他需要给她一个理由。
“为什么?”任君睿微微一笑。“以往我送你任何礼物也不需要理由的,不是吗?我不认为这次送房子需要一个理由。”
苏蕴甜把头垂得低低的,她幽幽的说:“我不想要当情妇、不要!”她抬头看他“就算是留点自尊给我吧!别让我成为人人眼中的第三者。”
“送给你房子之后你就成为我的情妇?!”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他的小不点特别钟情于“情妇”这名词吗?从以前到现在,她都认为自己是他的情妇。天!难不成他天生一张“情夫脸”不成。“小不点,我仍单身,对于你口中的情妇我深感莫名。”
“单身生涯快结束了吧?”
“嗯,是快了。”他笑着看着她,眼中有苏蕴甜不解的温柔“再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看来崔灵并没有骗我。”苏蕴甜喃喃自语的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以后为了避免让人说成金屋藏娇,你的礼物我不能收。”他们之间真的快结束了。
那个女人找上了她?铁定不会是啥好事!
“崔灵说了什么?”任君睿的态度严肃“如果可能,我要知道你们所谈话的内容。”崔灵太奸诈了,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就着了她的道。
“她说你快相亲了,要我离开你”很少看到任君睿的表情如此沉肃,有些怯意的,她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事情就是这样了。”
看了苏蕴甜一眼,任君睿有些无奈的想着。崔灵果真是可怕的女人,她深知女人的心思,因此对于蕴甜的心理她是挺能掌握的,而蕴甜呢?也不负她所望的上了当!她也未免太不了解他了吧!
就算真的要相亲,好歹也要他这当事人答应才成,更何况相了亲之后,他一定会看上对方?门当户对?就这么一个条件就能成为夫妻?太荒谬了吧!
“你真的以为我会去相亲,然后结婚?”
“你年纪也不小了,不是吗?也许相亲对你而言,不失为找到个门当户对的对象的好方法。”苏蕴甜看着他,忽然问:“为什么不告诉我,崔灵曾是你的女朋友?通常男人最不愿提的女子,是他最害怕面对的,因为,他曾经爱得如此刻骨铭心。”
不必说,这件事八成又是崔灵告诉蕴甜的,只是,涸葡定的,她不可能告诉蕴甜“完整版”一个自私现实的女人,怎容得下别人知道她的真实面?
“你这算是在指责我吗?”任君?氖郑绻娴南胫溃彩歉酶嫠咚氖焙蛄恕?br>
携着她的手,他带着她绕着别墅外环,一面欣赏着景物,一面诉说着陈年往事那段既纯真又疯狂,可惜终究是被辜负了的初恋。
待任君睿带她进到别墅时,那段年少轻狂的故事告了段落。
“这就是你不再相信女人,认为所有的女人只向‘钱’看的原因?”一股莫名的心疼使她红了眼眶,她真的不知道他有那么一段不开心的恋情,要不,对于他以物质方式宠她,她也就不会起了那么大的反感。他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只是,不管她现在对他反不反感似乎也没多大的差别。毕竟,很快的,他就要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丈夫了。
“有人说男人是‘权钱’动物,女人又何尝不是?”倒了杯开水给她,任君睿笑着说:“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你在一起吗?”他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因为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你想从我身上得到的并不单单只是物质,你更贪心!”
贪心?!苏蕴甜初听这句话时有些愕然,但是随即释然一笑了。是啊,她的确是贪“心”不是吗?她可以不要他给的任何东西,但是,她却非要他把心给她,而偏偏那又是他最不愿给的。
“我的确是贪‘心’,而那却是你不愿给的。”苏蕴甜在认命的语气中有一抹苦笑。“我已经学乖了,不会再去向你争取你不愿意给的东西了。更何况,我也快没资格争取了,不是吗?也好,就把你的心守好,把它完整的给你未来的妻子吧。”
哪来的“未来妻子?”想了想,这小不点又钻了牛角尖了,她现在八成仍没从崔灵告诉她的相亲事件中挣脱出来。天!她真的把他当成要靠相亲才找得到对象的人了哩!唔他心中有些挺不是滋味的。
“我不会去相亲的。”任君睿将她搂进怀里。“崔灵的如意算盘打得太早。”如果真的需要一个妻子,蕴甜会是不二人选,对他而言,她比任何女人都适合他。
“你不打算相亲?”苏蕴甜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喜悦感。“你你是说真的?可是你不相亲的话,你家人不会逼你赶紧物色对象结婚?”她得离开他的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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