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
在杨勇看来,他是嫡长子,保住自己的太子位置乃是理所应当,高熲所献之策固然利用亲情,却也不是重罪啊,怎么杨坚的口气这么不对劲呢……
“是啊,为了太子之位,所以你就那样害你的弟弟?”
独孤伽罗首度开口。
她最愤怒的,是杨勇一脸理所当然,丝毫不知悔改。
“害二弟?”
杨勇一脸懵逼。
双方一问一答,根本不是一件事。
如果此时换成高熲面对杨坚的雷霆震怒,在事情未弄清前,肯定不发一言。
“没有!绝对没有!”
杨勇却是越描越黑,直到此刻听了独孤伽罗的话,才矢口否认。
可惜迟了。
“拟诏!”
杨坚深吸一口气,恢复到往日的威严,寒声道:“太子勇无孝无德,劣于百行,难以重任,除太子之位,降为寿王,即出大兴,出镇蜀地。”
“拟旨!”
杨勇如泥雕木塑,彻底呆在原地,而杨坚的下一道圣旨已经发布:“高熲英华已竭,耄(mào)期倦勤,生邪佚之志,危反之行,除左领军大将军之位,除齐国公爵位,贬为庶人。”
“冤枉!冤枉啊!”
杨勇至此终于明白,帝后肯定误会了什么,大声疾呼起来。
“带下去!”
所谓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即使杨坚愿意听他解释,杨勇那拙劣言辞,也是百口莫辩,现在更快,还搭上个高熲。
杨坚再也不想看到这无用的儿子,摆了摆手,顿时有侍卫将杨勇拖出。
“父皇!母后!父皇!母后!”
帝后二圣在他的眼中不断缩小,然后是皇宫,最后是整座皇城。
杨勇恍恍惚惚地离去,在东宫内哭了一天,整点行装,出城向着蜀地而去。
就在杨勇离开大兴,入蜀做所谓的逍遥王侯之际,远在南陈的慈航静斋内,也有一女登上山门。
“阴癸派主来访,慈航静斋无人欢迎吗?”
祝玉妍长袖飘飘,眼神睥睨,来到石碑前。
唰!
数道身影若云中仙子飘出,手持长剑,将祝玉妍围在当中。
“祝施主来此,莫非要挑起正魔之战,再令生灵涂炭?”
中年女尼缓步而出,面露悲悯。
“你们所作所为,不比我们高尚,都是争权夺利。我圣门就是蝇营狗苟,你佛门便是以天下苍生为念,呵,真是恶心!”
祝玉妍嗤笑一声,拍了拍手。
顿时间,四名弟子抬着一顶轿子上前,轿帘掀开,里面有一位昏迷的女子,国色天香,正是明月。
“没想到你们传人还真多,连天下第一名妓修炼的都是剑典之意,润物无声!晋王,哦不,是太子殿下说了,相助之意,他已记下,此女就在静斋内住着,日后登上皇位,许会念及旧情迎回……”
祝玉妍点开明月穴道,明月悠悠转醒,看向这陌生而熟悉的环境,顿时明白了什么,脸色惨然,垂下头去。
中年女尼默然片刻,徐徐拜下:“谨遵殿下旨意!”
祝玉妍唇角上扬:“好好守着她哦,说不定日后真能成为皇妃,赢回圣意呢~哈哈哈哈!”
说罢,转身娇笑而去。
将明月安置在静斋内,回到祠堂,女尼缓缓坐下,默念佛号,突然一道血箭自口中喷出。
她身体晃了晃,手中的木鱼啪的一下散作粉末,随风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