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楼一阵反胃。
"他们华家因三代皆一脉单传,所以才急着娶媳妇进门,一方面可以照顾华仲阳,一方面则能在适当的时候,即刻为华家添子添孙呀。”张大婶加以解释。
“什么是适当时候?”嫣羽楼问。
“呃那就是"张大婶虎着脸白了她一眼。"等你嫁了人之后,自然而然就会懂了。"
“是吗?你们全都明白?"嫣羽楼往众人横扫一眼,嫁人的没嫁人的,连同周瓶儿居然都点头如捣蒜。"既然大家都知道,可见并非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你就直截了当说了吧。"
“唷,这种事情只能意会,怎能言传嘛,你真是,也不害臊。六十多岁的人了,竟面河邡赤,做忸怩状。嫣羽楼疑惑丛生地瞪着她,手边正干掉最后一口甜瓜,转头把籽用力吐到一旁
"啊!"草丛里突然冒出一高一矮两个男孩,高的那一个浑身湿答答。衣衫不整地露出一条壮挺的胳膊,发须蓬乱,上头还黏附着许多草屑,两道微微蹙起的眉宇却不搭调地带着过人的气派和倨傲,若不仔细瞧,恐难看出他那身绉巴巴的衣饰有多么华丽。尤其系在腰际间的圆形翠玉,更是价值连城。他的年纪应该和嫣羽楼相若,但脸上竟摆出一副过早成熟的嚣张样;矮的那个着粗衣布服的看似小厮,可下巴抬得比嫣羽楼的额头还要高。
"混帐东西,竟敢把瓜籽吐在我脸上!"说着,高个子男孩身子一跃跳出草丛,趾高气昂地欺到嫣羽楼面前,老实不客气地伸手戳向她的胸口。
"怎么样?谁教你没事要躲在草堆里!”一把扫掉他的脏手。比凶悍?她可是有名的美美恶少女,谁怕谁呀!
"小楼,算了,我们快走吧。"张大婶紧张兮兮地拉着她,急着离开。
"是啊,小楼,别惹事,这人"周瓶儿跟其他人居然也怕得讲话都起颤音。
"想走?没那么容易的事。你们偷摘别人的甜瓜,看我到官府告你们!"
“别,千万不要,我老婆子求求你,或者,我们赔就是了。"张大婶只差没哭出来而已。
"怕什么!把他的嘴巴打烂,眼珠子挖出来,看他还能去告谁!"嫣羽楼拚命地抬头挺胸也仍是矮人家一小截,竟仍敢撂下狠话,口出狂言。
“你说什么?"那男孩声色俱厉,两手握拳地逼视她。“你知道我是谁?”
"就算你是天皇老子,我也不鸟。"膝盖一顶,正中他的要害下胯。"这招叫先下手为强。"
"你你不要命了。"高个子男孩痛得脸色发青,眉头全攒成一团。
“少爷,你还好吧?”那小厮赶紧将他扶起。恶狠狠地瞟向嫣羽楼。"你这坏女人,偷摘我华府的甜瓜,还打伤我家少爷,我回去告诉我家夫人,教你吃不完兜着走!"
"他说什么,我怎地有听没有懂!"每到重要时刻,她的脑筋就会自动打结。
"不要再闹了,咱们快走吧!"张大婶和众姐妹淘,一手拎布匹,一手抓她,逃命也似地往来的路上,发足狂奔。
“你不准走,给我站住!"
其吼声之大,嫣羽楼已奔出十余丈远,耳膜犹作响。
“我回去告诉我家夫人,教你吃不完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