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辛,若这事要找人承担,怕是第一严惩崭岩,他身为天地会白扇,却枉顾会内所有弟兄性命安危,放任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阔谈会内机密,该罚;二惩擢擎,身为先锋却管理不力;三惩云风,他是会内军师,理应当面阻止却阻挡无力,导致泄密。追论起来,你们四人皆该依会规十刑处之。”
聂公孙急忙劝道:“牧槐,事态尚未如此严重,既已补救便就此作罢吧!”
眼前四人皆盯着段牧槐等待他的回应。
“同样情形再发生第二回,哪怕是总舵主出面说情,也无情分可讲。”段牧槐转身进屋,反手关上门。
“牧槐何来如此大的脾气?”聂公孙盯着门板问着身旁四人。
“女人。”
讪讪说完,冷云风一跃入天际,驭风消失于黑夜中。
“里头”辜辛惊讶的想到那半裸女子仍在里头!
合上手中白扇,欧崭岩摇摇折扇俊笑。“点到为止,一切尽在不言中。”
将手中的剑回鞘,这是段牧槐的剑第一次出了鞘未见血便安然地回鞘。移来凳子端坐床前,面对床上人儿,屋内烛台灯火未尽通明,却仍能将那女子闭月羞花端看仔细。
胸前一抹翠绿胸衣衬着雪肤,圆潋朱唇、杏眼紧闭,若非那浑然天成的气质与一身柔弱无骨的身躯,他还以为她是青楼女子。
“醒来!”一时之间他胸口那道怒火莫名地被挑起,粗鲁地摇晃床上的美人儿。
芙蓉在恍惚间感觉似有人在摇晃着她,头痛欲裂的她只能让半睁的眼睛努力适应初见的光芒。
“这”她怎会躺在这陌生的房间里?
段牧槐环视屋内四周,在床角看见折叠好的衣物,伸手抓了起来往她身上丢去。
“穿上!”
穿上!?芙蓉犹疑地捻起一件衣物,衣服上熟悉的凤纹绣饰这一阵冷风趁着窗隙遁入,轻轻拂过光滑柔嫩的肌肤,她这才意识到此刻自己仅穿着抹胸衣对着毫不认识的男人,心急之下也只能想到将手中的衣物掩上胸口。“你”“把衣服穿上,我有话问你。”段牧槐君子地转过身,隐约瞧着墙上呆坐的影子,他发火道:“还不动手!?想让我替你穿上吗?”
依墙上倒影,清楚地瞧见那笨拙的动作,他努力克制想转身帮忙的冲动,愤怒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芙蓉。”穿衣时笨拙那是自然的,平时让人伺候穿衣脱衣惯了,一时间让她自个儿穿起这一件件繁琐衣物,没手忙脚乱已实属万幸。
她到现在仍不知为何身处这陌生的地方,临巧呢?为什么她会仅穿着胸衣和眼前陌生的男子同处一室!?
“哪里人?”
“京城中人。”她记得和临巧出茶楼往对街走去,碰上了四姐姐,四姐姐说还想到隔巷的女红楼逛逛,她便和临巧两人随处走走,才想去和四姐姐会合“是你绑了我!临巧呢?”他怎能这般褪了她身上的衣物!?如今身子已被他看尽,她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
“何来临巧?夺漕标各营粮船之事,想来你已听见,本该处立决封口。”这等犹若仙格般的女子,怕是他今生第一次遇上,一颗心却无法命令自己下令。怪异的想法令他咋舌瞠目,自己怎会有心软的一天?
“夺漕标各营运粮船?”芙蓉给段牧槐的一番话吓着了。今年宫里粮食依惯例由绿营漕标各营从各海口出发至福建外海会合,推算日子,这会儿粮船已近福建沿岸百里外,而他
“你想夺粮!?”
“看来你便是清楚听见了。”他冷然俊笑。
“为何夺粮?”
“你又是何许人?敢如此质问我?”那冷冷笑意里饱含令人惊悚的愠怒。
“芙蓉格格。”此刻仅有表明身份以求换来自由。身处陌生的地方,她担心着临巧的安危,若不赶紧找到她,生怕她会有危险。
“芙蓉格格?”
“当今皇上十一女。”芙蓉不卑不亢的说着。
段牧槐的俊容瞬间黯沉,威厉的光束极刺眼地螫痛她双眼和一身冰冷的娇躯。
他再问道:“你说你的身份”
“当朝皇上十一女,芙蓉格格。”
他突然大笑不止,喃喃念着:“得来不费半点工未”
为何她会有股寒意?
“我能离开吗?”拉起裙角下了床,却在半路让他拦了下,顿时姿态暧昧地坐上他腿,遥遥望着近在咫尺的门板。
“我的地方容不得说来便来,说走即走。”满身微馨的香味儿,勾起他原隐藏住的欲望,那白里透红的肌肤正朝着他勾魂摄魄,他怎能放了她?乾隆十一女段牧槐半含阴谋的眼眸凝视着她。
晕红的脸颊表明了两人之间的姿态有多不得宜,她双手仅能抵挡在他胸前,也仅能这般的抵抗了。他过分用力的挟持让她逃不开、躲不得,与他四目相接之际隐约瞧出那眼中的一点欲火,她的心猛地一惊,她得说点什么来化解这般不得体的姿势。
“放放开我”
他不动声色,仍旧抱得死紧,怕是一松手她便会消失于无形。即使是这娇嗔的抗拒也如此吸引人他专注地瞧着,抬起她下巴。“身为格格却在外抛头露面,若乾隆知晓,不知脸该往哪儿放?”他轻笑。
“请公子自重。”既然抗拒不了他蛮横的禁锢,她也就不再使力推拒。虽然这是不合礼节的举止,但想来眼前这男人不将周公所制之礼放在眼底,她的抗拒又能有多少效果呢?
“我段某人既非柳下惠也不像是守礼之人,在我面前讲礼,劝你省点力。”那俊容明摆上了?档淖炝场?br>
要他当君子?想都别想!
“公子”在临巧安危仍是未知之数时,已成形的自缢念头必须搁下,至少得确定临巧平安无事,境况安全的情况下才能付诸实行。但眼前这男人实在将放荡两字发挥至极限,他怎能这么占尽她便宜,让两人身躯如此紧密相触?
“叫我牧槐。”攫住她的下巴,拇指大胆地在她唇间来回游移。
一个不着痕迹地转头便甩开他过分胆大妄为的手指,她幽幽地道:“芙蓉劝公子放了临巧。”
“谁是临巧?”不会是擢擎口中的第二人吧?“此临巧与你有啥关系?”
“临巧仍为答应,请求公子放了临巧”
“你以为我为何抓来你们俩?小小蚌答应,需劳我费心?自是有人招呼。”
“公子,你不能”
“牧槐。”他缩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拔出她发上那精致的银钗,霎时乌亮的秀发如瀑泄洪,他握住一撮青丝凑近。“若再听见一声‘公子’,临巧那丫头不值钱的命便将葬送你之手。”
“叫声牧槐有这么难?”
“我俩并不相识。”
“即使是不相识,讳名一出,再多陌生也拉近许多。”他几乎?瞪狭笋?br>
“若喊一声,临巧便能平安?”
若是这般,也就没有僵持不叫的道理了。
他不语,但微弯唇角轻笑。
“牧槐。”
“非常好,由你绛唇喊出,果真不同。”
“公子”
一声公子未喊尽,微启的唇瓣便让他狠狠吻住,道尽人世间七情六欲,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吐诉心中欲望。在他的地方,没有任何人能逃离得了,亦无人能左右他的思想。
但,这女人尽是做绝了所有事。她无力的抗拒更让他有股想得到她的冲动,那盈盈身躯像是邀请,身躯早已出卖了灵魂,但她却极尽抗拒。蓄意缠诉的事实是在明白准确地告知:既在他权力所及的范围,由不得她起任何逃离的念头!
自己清楚明白她是何等身份,而这想要她的念头一袭上了心头便再也撤不回,究竟是哪儿出了错?原本该势不两立,此刻却让爱欲嗔痴给蒙盖了。错在不该抱了她、吻了她错不该
芙蓉深觉那平静无波的思绪硬是让他给狠狠地荡漾了波面,这般英俊邪恶的面容让她再无法逃离了是吗?这是啥道理?堂堂格格之躯,岂能如此放纵?从小皇额娘所教之“女诫”、“七出”、“女则”背颂、对答应变如流,为何此时此刻却全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公公子!”芙蓉硬是推开了段牧槐,他眼中那满涨的欲望,看了都教她害怕。
她差点便失去贞洁!
“明日起程,今夜早些休息吧!”他让她起身站立,便转身开了门。
明日起程!?她紧张地上前扯住他衣袖。“公子,话里是什么意思?”
“如你所闻,明日起程赶路,必须在三天内抵达福建。”他没回头,不敢再见到那张令他失控的娇容。
“公子!请放了我和临巧!”她不能就这么被掳走,那四姐姐怎么办?皇阿玛会有多心急?那些因她一时任性微服出宫,而让皇阿玛怪罪牵连的人又如何是好?
“我会让你的临巧来见你,至于放人这问题,我劝你最好别再问。”让他放了她?作梦!
这是怎么回事?
她竟让人困住了!
一日无法入眠,想在清晨破晓之初,较少人走动之际逃离这禁锢。岂料,段牧槐却命人喂了临巧葯汁,此时此刻的她仍未醒来。他活似抓住了芙蓉的弱点不能留下临巧不管,自个儿悄然离去,是她害了临巧,要走一定得带着她。
第二天,芙蓉便让段牧槐亲自押上了马车,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京城往福建方向前进。以他身为男人的优势强逼着她和他同车,在狭小颠簸的马车里,仍旧不放过任何能碰触她的机会,哪怕是一个小小不经意的颠簸,都能让他的身躯禁不住地偎倒在她身上,欺压着她的肩头将脸埋入颈窝中。
临巧一清醒,他便教人又喂了葯汁让她昏睡,甚至将临巧移至另辆马车和一位年轻男子共乘。芙蓉相信他们这一群人仍属君子,不会觊觎临巧的清白;但可不能保证粘在她身侧的男子也是位正人君子,就拿他视礼节为尘物的举止瞧,她生怕自己一生的清白会有让他夺去的一天。
“今日在‘笑尘山庄’一宿,明日再赶路。”到达目的地,段牧槐宏亮俊朗的声音便响彻于山林之中。
交代完一些事情后,他握住她纤纤玉手便往一旁独立的别院走去。
而芙蓉一颗心仍惦着临巧,因此未觉已被拉入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