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非常好,只有占地千坪没欺骗她,白鹅野雀她自己养总成吧!
但是,除了房子外几百坪的草地要谁来整理?难道她有本事变出一群小精灵来除草?
人果然不能心存侥幸,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有时也会砸死人,谁会想到闻名不如见面、一间名为“爱情民宿”的房舍会残破到与鬼屋无异!
这要赚得到钱才有鬼,她会先赔死,光是整修外观就有可能花光她所有积蓄。
“冷静点,元修,千万别动气,慢慢呼吸,吐气,不要紧张。”拉梅兹呼吸法应该管用。
“你当我是孕妇呀!我非?渚病!崩渚驳矫灰话鸦鹕樟怂?br>
“看不出来”她小声的嗫嚅,但还是被听见了。
“你、说、什、么?”尽管在火山口点火,她保证不会祸延千里。
顶多百里。
吓!头顶冒烟了。“我呃,我是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千万别气馁。”
“你觉得我还不够倒楣吗?”先是和老板吵了一架炒他鱿鱼,然后又被房东以租约到期勒令搬家,接著爱车没油了
啊这是什么世界,老天居然亏待她至此。
大叫一声的李元修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浑身无力想找架鹤西归的老太婆算帐,分明在开她玩笑嘛!
“住宿吗?”
冷不防由背后传来一道低寒嗓音,两人反射性的回头。
“啊!有鬼!”
吓得跳起来的蒋思思躲在好友身后,柔弱的模样我见犹怜,惊白了清雅面容地直颤抖,两眼非常用力的的盯着“鬼魅”手中那把沾了血的菜刀。
“住宿吗?”
瘦长阴冷的老头再一次发问,面无表情的维持之前的姿势。
“你你是谁?”不怕、不怕,他有影子。
“厨师。”
“嗄!厨师?你们这里除你以外没有‘人’吗?”
“要住宿?”
“是呃,我的意思是”李元修来不及说完,一阵母鸡似的笑声已然传来。
“来玩呀!两位,我们民宿的特点是清幽、不喧哗、供三餐,双人房一宿两千二,单人房一千二,住满一个月打八折,出入方便有专车接送,保证你满意得舍不得离开”
她已经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哪来的专车接送?
蓦然,她瞧见树下放了一部牛车,一头看起来快寿终就寝的老牛正低头吃青草。
天风道馆
气势威严,宏伟壮观,深镌的四个大字如潜龙入凤般刻在石拄上,两头面色狰狞的麒麟分站两旁,捍卫着柳氏一族。
喝、哈声破空而来,十余名年轻的弟子全神贯注的舞练拳法足,有模有样的眼著师兄劈腿、提腰,一鼓作气的挥出拳。
幸福镇是农业小镇,原本住户不过百来户,因为财团的开发兴建类似理想国的老人庄宅区,所以短短数年间暴增了两、三百户。
由于无尘嚣,水土保持良好,环境和治安是少见的优良,不少年轻一辈的子孙,在探望过老人家之后,不免兴起迁入的念头,人口逐渐增加中。
而幸福镇最受人注目的地标是百年老道馆,占地甚广,人才济济,由此教育出的弟子个个非凡,成就堪为每一位师者的骄傲。
但是接管天风道馆的柳桐月却不曾开班受徒,教人武术防身,反而以文修身地教赳书法和国画,有兴趣的人都能前往学习,无老少之分。
清朗温雅,虚怀若谷,文士气质浓厚,一点也没有习武者的戾气和霸风,温和得像没有脾气的好好先生,永远不见他扬高音量地谦和相待。
不过他的学生们却非常怕他,不敢随便造次的安静习作,因为他天生有股嗫人的气势由内而外的散发,叫人不寒而傈的心生畏惧。
“梁师父,这一批学生的素质如何?”
身著唐装的中壮男子豪爽地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馆主的眼光独到,今年挑中的学生不少是人才。”
闻名已久的天风道馆不随便收弟子,庸碌之才在第一关就会被刷下来,身有残疾者也不在收徒行列之中,审核十分严厉。
入道馆没人敢喊苦,早晚各有两小时练习,其余时间上课、上班的各自散去,形形色色的人才齐聚一堂,更增添道馆的神秘色彩。
有人说天风道馆是黑道世界,也有人流传他们是一支失传的武林宗师后裔,但从无人求证过,因此不了了之地任由人穿凿附会,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是不是人才不重要,主要的是要有心、肯学习、不怕吃苦,别像去年的那一批学生过于高傲。"挺让人失望的。
"不会的,这一次我一定会教他们学武者精神,绝不恃强凌弱的欺负馆外的孩子。"他会严加看管。
提起上回的事不免汗颜,一群学艺六个月的学生居然自以为学了点武功便四处向人下战书,一见穿道服的孩子便围上要和人家一较高下,胜之不武的自鸣得意,当自己是武林高手自组小帮派。
这事一传到馆主耳中,几名带头的学生马上受到惩罚,终生不得以天风道馆之人自居,并失去习武的机会,从此与幸福镇无缘。
而盲从的几人则罚社区服务,每月必须空出30个小时进行社区清扫及打杂的工作,帮助需要帮助的家庭进行整修,为期三年。
罚得不轻也不重,算是一种警惕,教化他们习武是为强身并非用来逞凶斗狠。
“希望如此,我不想看到天风道馆的声誉再一次受创。”名誉重于生命,修身先修心。
“我会注意的。”他也不愿馆主采连坐法扣他薪水,教不严不一定是师之情,有的人劣根性实在太强了,难以教化。
颔了颔首,柳桐月似乎想到地停下手中的毛笔。“对了,张李夫人那块地由何人继承?”
他想买下改建成道馆,让学生有更广阔的学习空间。
“听说是一个叫李元修的年轻人继承了爱情民宿,这几天应该会来。”他也不是很清楚。
名字听起来应该是个男人。“他是张李夫人哪一房的子孙?”据他所知她已无亲人在世,旁亲支系大概接手的意愿不高。
“好像都不是,老太太在临死前一个月才认识他,两人仅有一面之缘。”是仟嫂子告诉他的。
仟嫂子在民宿工作了十年有余,和丈夫一同为老太太做事,是个挺好相处的妇道人家,只是太碎嘴了,什么话也藏不住,和她高深莫测的老公恰好相反。
蚌性相异的两个人相处了二十年却没吵过嘴,说来也颇为令人啧啧称奇。
“临死前才认识”这决定未免太匆促,她信得过那人吗?
“老太太也真奇怪,明明馆主对她的地有兴趣却不肯出售,宁可留给陌生人去糟蹋”对城市印象不佳的梁师父先入为主的认为李元修不是好东西。
哪有人会随随便便接受人家的馈赠,他拿得心会安吗?
说不定是他设计老太太,故意要她写下遗嘱好谋夺她名下产业,藉机发财好过快活日子,存心不良。
“也许她有她的用意吧!我们不该批评一位老人家的行为是否偏差。”老人家的想法总是另人难以预料。
像他祖父不就一例,他到现在还没办法说服他的顽固。
“是的,馆主。”他会修正。“不过要不要请那位年轻人过来谈谈,看看他何打算?”
“再看看吧!先观察其人品及作为再说,我不想老太太的用心被辜负了。”她是他少数敬重的老人家。
只是和祖父一样固执,不肯低头,
练武场传来喝哈的声音;心如止水的柳桐月面容温恭,没有大起大落性情的他始终维持不亲不疏的浅笑对人,很少有人能走进他的内心世界。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下一步会做什么,看似一摊乎静的水,其实很深奥见底的拒绝所有关怀。
“呃,馆主,今年的庙会你要不要参加?”梁师父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有事?”
“是这样的,镇长想借几名学生参加舞狮团,祝贺神明寿辰。”他满脸期盼的等著。
“不借。”这种民间活动会让学生迷失本性。
嗄!不借?“馆主,镇长是非常有诚意地想邀请天风道馆共襄盛举。不好让人家失望吧!”
他都答应了怎么能反悔,言而无信会遭人耻笑。
“以后与武术无关的民间邀约一律婉拒,锦上添花的事并不必由道馆出面。”他言尽于此。
“可是”
柳桐月一脸正色的看着他“梁师父,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
他绝不让自己成为别人的政治筹码。
“我知道馆主不想引人非议,但是以你和徐小姐的关系不好不出面吧!”毕竟是人家的父亲。
“关系?”他不解的敛敛眉,听不懂其中的意思。
“你们不是在交往?我们都包好红包等着喝喜酒了。”未来岳父的事不能不捧场。
镇上的人都说两人好事近了,常见他们有说有笑的逛书廊、喝咖啡,馆主还吻了徐小姐,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互有好感。
“梁师傅想多了,我们不过出游几次,还不到论及婚嫁的地步。”他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真的吗?可是徐小姐那方面可不是这么说的哦!徐家已经开始在准备嫁妆了。”到底红包要不要包?
“是吗?”他不予置评。
若无意外的话,他会在一、两年后娶她,因为她温婉的性子令人喜欢。
可是
为何他心中仍有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