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忠健一手扯着我,便往这条黑暗的蜿蜒小径,向山上走。两旁满是竹林野草,只靠手电筒照明。越走越深,越往山上去,我怕起来,拉着忠健的手:“你你带我去哪儿?忠健我好怕啊”眼眶登时满是泪水,忠健转头蹲下,又再把我抱起来,塞了手电筒在我手上,说:“敏。别怕!我带你离开他们,你反而不想?”
“你越走越上,干吗不是回宿舍,走向山上干啥啊”“我经常跟朋友在山上打wargame,这是捷径。走到某处,你会看到些木屋区民房你就不会再怕了。”
山坡上,小径迂回,也省下忠健抱着我跑的力气。那些小动物、小昆虫的叫声,使我有点惊怕,是什么我真不懂。
我紧紧抱着忠健,却又不晓得他带我往哪儿去,只管相信他,不会再伤害我。“敏。你看前边有红灯光差不多到山上最后一间木屋”
他吸了一口气,拉开阔步,再往上跑。刚跑近红灯处,一群黑影在眼前闪过,还听到一班男生的叫嚣声。忠健把我放下来,说:“到了,他们是来玩wargame的,应该是下山了。”
男生嘻嘻哈哈的黑影,瞬间便在我们身旁掠过,往这条小径迅速溜了下去,徐徐又再一片死寂。
“忠健。难道你带我来玩什么wargame么?干吗要上来?我我想回宿舍啊”我轻声说,慌怕会被人发现。他蹲下来,两手抓着我肩头,说:“敏。对不起!
我我是带你看看香港的夜景,这山顶上的夜景美的慑住人心,你爱摄影,看一次,保你从没看过,也要再来跟我来!”黑压压的环境,只有一两个小灯泡,根本不能照明,是个指示吧了。
忠健拿着手电筒,往较为平坦的山坡上走。我怕的要死,眼前除了忠健的小腿,落在前边地上的手电筒光,什么也看不见,可是突然看到眼前暗灰的天际,心头一震,一定是从山下来,各家各户,甚至是道路上的灯光。
美丽的一刻,难道总是这般的震撼,皮肤登时起了鸡皮疙瘩,紧紧抓着忠健的手,两人直往斜坡上走,越走越能看到一大片彷佛泛着霓虹光的天色,也开始看到忠健的背影。
“快到了!”忠健拉着我轻轻的跑起来,这刻的心情,活像是从刚才丑恶的强暴里,逃出生天。
也宛如从监狱里跑出来,享受前边那仅能让我感受一刻的自由,虽然忠健差点把我扔进地狱里,可又再带我离开痛苦,来到这个即将出现的美景。这刻两人又拾回友谊似的,一起直往山坡的边缘跑,越跑越看到山脚下把天空照得“光明”
眼前一大片漆黑的斜角山坡,漆黑之上就是灰红暗橘的光芒。看到这将要出现的夜景,我跑的太轻狂,忠健蹲下来,两手搂着我的腰,把我突然向前跑的势头煞住了。
怎料这处原来是山坡的尽头,下面更是悬崖峭壁,眼前一幕使我惧怕起来,整个人有如跳崖似的,站在两旁黑压压的山崖间,把整个香港夜景衬托了出来,我紧紧抓着忠健两条手臂,全身毛发竖直,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眼前全是整个香港的夜景。
临崖的惊恐、优美的画面,我的心,狠狠的跳跃,全身抖了抖。忠健一下子搂着我坐下来,内心的惊恐,臂膀来的安全,这刻实在太多的震撼,临崖,美景、惊恐,安全,山坡上扬扬强风,我软软的落在忠健的身前,跟他活像一对小恋人,抱在一起。
可是我晓得跟他是不可能,就像有些美好的事物,你只会看的到,却永远不能拥有它。“看过这样美的夜景啊?”我仰头看着忠健,轻轻摇头,又再贴在他脖子上看着这吓人的夜景。
眼前这刻的震撼、快乐、惊恐、安全,跟他对我所产生的混乱感觉,同出一辙。眨时间我无法说一句话,内心在想,要是小东抱着我,我会爱上他了。
“你怎会找到这块地方看夜景啊?”“我小时候就在西区观龙楼住,那时跟邻居的小朋友经常流连沙渲道、摩星岭,我对这儿一带的地方怎会不认识?
我中学时就跟朋友在这儿后面的废堡,打wargame,我们还叫这块地方做魔鬼山,这个山头就是我年少时的经历”“啊魔鬼山?”
我吓了一跳。忠健笑了笑:“我们只不过乱叫,摩星岭上的魔鬼山玩哈哈孩时听到这句话,就兴奋的不得了,却不是真的有鬼怪啊”说到这里,他忽然垂下头来,从下而上的吻在我嘴唇上,感觉就像那次跟他玩游戏时一样,使我尴尬起来,撑着他的胸膛,内心真不晓得怎看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