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到这儿,就见厅口有人影在晃动着,深怕有人偷听到他们谈话,马上一个箭步,抓住了对方。
“你在这儿做什么?”他一把扯住大柱子的袖子,大声质问。
大柱子两手握着竹帚,憨傻地回道:“老爷,我在扫地”
“你刚刚有听到我跟她在说些什么吗?”孟文义虽然知道他是个痴儿,但还是小心为妙。
“我有听到,老爷在说成亲的事”大柱子点头承认。“是不是小姐要嫁人了?她要当新娘子了”
“要扫地去别的地方扫!”孟文义哼了哼,知道就算他听见了也不懂。
“是,老爷。”大柱子照着吩咐,抓着扫帚走了。
“真不晓得盈盈带他回来做什么?”孟文义一脸瞧不起地说。“哼!多养一个人,就多浪费白米。”
一旁的孟玉凤忽然想到什么。“六叔呃,我是说舅舅,盈盈表妹知道我是假冒的赵家大小姐吗?”因为她就要住在孟府,所以得先问个清楚,免得一个不小心,飞上枝头当凤凰的计划泡汤了。
“还不知道,就让盈盈和她娘都以为你是徽英,不要说溜了嘴。”盈盈名义上是他的女儿,可是再怎么说也不是亲生的,没有侄女在血缘上和自己来得亲近,而且有野心,会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否则孟文义还真希望让盈盈来冒充,至少谈吐和气质像个真正的千金小姐。“要是坏了我的大事,可不会饶你。”
她瑟缩一下。“我知道。”
“哼!”孟文义两手背在身后踱开了。
见他悻悻然地走了,孟玉凤才捂着心口,吁了口气。“要不是为了能嫁进关家当少夫人,我才不想待在这儿挨骂”对于失去双亲的自己来说,眼下也只有这个六叔肯收留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见孟玉凤一个人在厅外自言自语,孟盈盈轻移莲步地走过来。“徽英表姊!”从这名女子昨晚住进府里之后,就一直想接近她。
孟玉凤没有反应过来,也忘了自己现在是赵徽英。
“徽英表姊?”孟盈盈又唤了一次,见对方似乎没听到,或者这根本不是她的本名,不由得想起关四少爷曾说她可能是假冒的,决定好好观察。
直到这当口,孟玉凤才回过神来。“呃,表妹。”
“叫我盈盈就好了。”孟盈盈柔柔一笑。
“盈盈。”孟玉凤在心里提醒自己,现在的她是谁,不能再忘记了。“你来找我有事?”
“我听爹说你还在静养当中,可不要一直站在外头吹风。”孟盈盈亲热地执着她的小手,只要多多相处,不怕找不到破绽。“不如到我那儿喝杯茶,咱们都失去了亲爹,也能感同身受,更可以互相安慰”
孟玉凤想要开口拒绝,不过已经被她拉着走了。
连着五、六天下来,夜里都会飘点小雪,不过天亮就融化了。
关轩臣蜷缩在被窝里,睡得正沉正香,就算失火大概也叫不醒他。
“四少爷!”小厮蓦地冲进了寝房。“孟家小姐来了”他虽然没有亲眼瞧见整个经过,不过从方管事那儿听说了主子上回被她用水泼醒的事,吓得赶紧来通风报信。
不知怎么,小厮的叫嚷声居然成功地钻进了关轩臣的耳里,倏地惊醒过来。“什么?那个疯女人又来了?”上回的惨痛经历可还记忆犹新。
跟在小厮后头的孟盈盈一回生二回熟,接过婢女手上的面盆,猝不及防地往关轩臣脸上泼了过去。
“四少爷!”小厮发出惨叫。
关轩臣先是呆住了,然后才是震怒。“你这个疯女人!没看到我已经起来了吗?还是你眼睛瞎了?”
“我还真是没看到,大概是四少爷太没有存在感,下回先出个声音提醒我。”孟盈盈佯装无辜地说。
“你”自己要是再不还以颜色,就不是男人。
这么想着,关轩臣瞧见她手上捧的面盆里还有水,索性抢了过去,然后往孟盈盈头上倒,冷水就这么从她的发髻一路往下流,脸上的妆都糊了,而身上的牡丹绣花长背子和细褶裙也呈现半湿状态。
这一回换孟盈盈身边的婢女吐出惊呼。“小小姐”
“现在你知道被泼水的滋味了吧?”关轩臣冷哼地问。“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这是你自找的”
原本想说下次再见到孟盈盈,要好好地沟通,态度也要好一点,结果这个女人真的惹毛他了,关轩臣决定给她一个教训。
“你”孟盈盈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惨状。
“怎么样?”他挑眉问道。
“你”孟盈盈想到这将近十年来,如何忍辱负重,叫自己的杀父仇人一声爹,把所有的苦往肚子吞,这会儿还得求个外人帮忙,更得接受对方的这种羞辱,一时悲从中来,滚烫的泪水就这么滑下面颊。
见她落下泪来关轩臣心里一惊,但他可不会因此就心软了。“女人的眼泪对我没用。”
“呜哇”孟盈盈不只流泪,她猛地蹲下身来,哭得是声嘶力竭,那哭声之凄厉,着实吓到了其他人。
“小姐”婢女也跟着蹲下身,抱着主子哭了。
“你哭什么?我被你泼了两次的水都没哭了”关轩臣从不会因为女人的泪水而心软,就算对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他都可以不为所动,可是眼前的女人哭法就是不一样,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那样的嚎啕大哭,而且完全不计形象,即便哭花了脸也无所谓,这反倒让他慌了手脚。
“四少爷快点说些什么”小厮也手足无措。
“要我说什么?”关轩臣从来不懂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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